“该死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在谈一个你做梦也想不到的好运气,我谈的是每个星期赚三千到四千美金,还有女人、在塔霍的公寓、任何他妈的你想要的东西。你准备拒绝这些,仅仅因为要摆平一些个人矛盾?”
“再见,萨尔,不要再派任何人到我家周围,这对你和查理·托德斯之间的麻烦没什么帮助。”
我站起身。他将手搭在我胳膊上。
“我知道你想要的一些东西,你需要的,伙计。我是能够把它给你的人。”他说。
“那是什么?”
“玛珀斯那个家伙。迪西说他可以把你送进监狱。你看,如果玛珀斯不再纠缠你、不再让你烦恼,你觉得怎么样?”他喝了一口曼哈根鸡尾酒,眼睛从玻璃杯上方专注地看过来。
“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说。
“你说对了,你结束我们之间的蠢事,交出查理·托德斯那个卑鄙的家伙。玛珀斯是一块死肉,你会得到一张照片,然后把它烧掉,你和这毫无关联。没人会再见到那个家伙,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会考虑一下。”
“你会考虑一下?”
“那就是我要说的,萨尔。明天下午给我打电话。”
我出餐馆,走进凉爽的夜色中。街上到处是大学生,我可以闻到人们烟囱里冒出的松木味,还有河流浓重、冰冷的气味。
回到家时,迪西给我看了密苏拉侦探留在邮箱里的一张名片。我猜这和丹·尼古斯基打电话给当地警局,报告查理·托德斯拜访我家的事情有关。我将名片丢在冰箱上面,让阿拉菲尔上床睡觉,然后和迪西·李一起看晚间节目。
我一觉睡到早晨,没有做梦,没有起夜。醒来后,我手端一杯咖啡,走进外面的门廊。河流在桥下泛着绿光,快速流淌着,在石头上泛着涟漪。透过院中的枫树,阳光照射进来,看起来像是旋转的玻璃。
第十一章
第一节
星期六早上,我带阿拉菲尔参加九点钟的弥撒,然后和迪西·李一起吃早餐。他修了脸,熨了裤子,穿了一件白衬衫。
“你准备去哪儿?”我问。
“一些摇喊派教徒请我去到他们的教堂演奏钢琴。我希望当我进去时,天花板不会被他们的欢呼声震下来。”
“那很好。”
他低头看着咖啡杯,然后玩起手指上的人造钻石。
“我有点烦心事。”他说。
“什么事?”
他看了看阿拉菲尔。
“阿拉菲尔,迪西出去给我帮忙的时候,你把碗碟洗一下,好吗?”我说。
我们走到外面的卡车上,我从座位后拿出一把小笤帚,开始清扫地板。
“我怕我还会喝酒。今天早上醒来时,很怕这件事。”
他说。
“如果你控制不住,那就每天喝一次,每次五分钟。”
“他妈的我为什么会恐惧呢,伙计?”
“是恐惧让我们喝酒。”
“我不明白,这话毫无意义。我昨天的感觉真的很好,可今天,我的心在发抖。”
“迪西,我不是个心理学家。但是你今天准备去一个教堂,和你小时候的教堂一模一样。也许你正在对付那些糟糕的记忆,谁知道呢?就让它过去吧,伙计。你今天早上很清醒,这是最有价值的。”
“也许有些人的病痛根本就不该好转。”
“你可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