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的态度也总是若即若离,既有利用,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难道,真的像安阳公主说的那样……“我母妃的死,跟这个香囊脱不了干系。”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
是七皇子,萧景。
他不知何时也来了,依旧是那副病弱的模样,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恨意。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个香囊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脸上是果然如此的冷笑。
“这个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母妃临死前,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她说,是太后娘娘亲手赏了她一碗安神汤。”
“那碗汤喝下去,她就再也没醒过来。”
萧景的目光落在云知夏那张因震惊而惨白的脸上,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皇姐,你现在还觉得太后是无辜的吗?”
“她不是不想查,她是不敢查。”
“因为,她怕查到最后,会查出自己才是那个亲手害死自己儿孙的罪魁祸首!”
云知夏的心彻底乱了。
太后,蚀心散,母亲,七皇子……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团乱麻,将她死死缠住,让她看不清真相。
“不,不对。”
一直沉默的云小墨忽然开了口。
他抱着小算盘走到桌前,也学着萧景的样子,拿起那个香囊仔细嗅了嗅。
片刻后,他抬起头,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
“这个香囊的味道,有问题。”
“什么问题?”
安阳公主跟萧景都是一愣。
“蚀心散的配方,我娘亲跟我讲过。”
云小墨的小脸上满是严肃,“其主料是金蚕花,辅以三十六种毒草炼制而成。但,要激发其真正的毒性,还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安阳公主和萧景那两张惊疑不定的脸,一字一顿的说:
“而这味药引,就是……情人泪。”
情人泪。
宸贵妃中的毒。
云知夏的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她猛的抢过那个香囊,将里面的香料倒出,放在指尖细细捻开。
没错,是情人泪。
量虽然很小,但足以在日积月累之下,与蚀心散产生反应,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性中毒。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阳公主彻底懵了。
“很简单。”
云知夏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一片冰冷的寒意,“这是一招一箭三雕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