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向那两个还处在震惊中的皇子公主,声音冷得像冰。
“有人,想借我母亲的手,除去太后。”
“再借太后的手,除去宸贵妃。”
“最后,再利用你们的怀疑与愤怒,来对付我。”
“而能布下如此大局,又能将蚀心散与情人泪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她顿了顿,吐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名字。
“是……裴砚之。”
“不可能!!!”
安阳公主第一个尖叫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都被关进天牢了,怎么可能还有本事在宫里兴风作浪?”
“公主殿下,您忘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云知夏的声音很冷,“裴砚之在朝中经营二十年,党羽遍布耳目众多。即便他倒了,他布下的那些棋子也还在。”
“更何况……”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七皇子萧景那张依旧平静的脸,心中闪过一个更可怕的猜测,“谁又能保证,这天牢就真的能困住他?”
萧景的眼皮几不可查的跳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云小暖忽然拉了拉娘亲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害怕。
“娘亲,那个……那个戴面具的坏人,他……他就在附近。”
“我闻到他的味道了,好冷,好可怕。”
戴面具的坏人?
鬼影!
云知夏心头一紧。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她的想象。
裴砚之不但没死,他甚至还敢潜回宫中!
他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挑拨离间,搅乱后宫这么简单。
他想要什么?
他最后的底牌又是什么?
“糟了!”
云知夏的脑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神农百草注疏》!”
她立刻转身,对着柳钰跟苏莲急声吩咐:
“快!回静心苑!把所有东西都带上,我们立刻出宫!”
然而,已经晚了。
她的话音未落,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已经如鬼魅般,从暖阁四面的阴影中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着半张银色面具,本该关在京兆府大牢的……裴砚之!
他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一身黑衣,脸上只剩疯狂的怨毒,那双曾经温和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毁天灭地般的恨意。
他看着云知夏,笑了,那笑声嘶哑难听,像夜枭的悲鸣。
“云知夏,我的好皇姐。”
他一步步走近她,声音里满是病态的痴迷,“你是不是以为,你赢了?”
“你是不是以为,把我关进天牢就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