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新的商场开了,
不知道林姨的爆米花摊被取缔查抄了。
喧嚣在身侧蔓延,
让人失去立足之处。
急水露不出礁石,
站直比跌倒艰难。
没有几个人享受,
但所谓喧嚣,
就是每个人都以为其他人在享受。
我忽然明白阿铮为什么想离开,
就像明白雕塑为什么与飞鸟交谈。
街边的变化是潜入骨髓的威胁。
上班,下班,堵车,计算。
从此不能再唱歌。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阿铮微微笑笑:“如果我说
我是临时决定,你信吗?”
我想了想回答:“我信。”
“那么,我就是临时决定的。”
“一定要走吗?”
“如果英雄在外面,我怎么能在家里。”
我们坐在街边,一人捧一个煎饼。
热气腾腾挡住我们的表情。
对面是新建的玻璃高楼,
行人光鲜亮丽,步履匆匆。
高楼的墙壁映出我们的倒影,
汽车呼啸,将我们与影子隔离。
堵车的时候,
看不见自己。
这样的风景,阿铮不喜欢。
阿铮的出国和演唱会一起筹备,
他想借读书出去,
找个英国的乐队加入,
把喜欢的事情坚持下去。
乔叔笑着说不难不难,
每年有好多淘金的人找借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