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华退回班列,与百官再次跪拜,山呼“万岁”。
待欢呼声平息,宣诏官手捧《即位诏书》走到殿中丹陛之上,展开黄绸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唐纲解纽,天下离乱,朕起于边陲,承天命举义旗,十载征伐,定一十三国,今肇建大明,改元武泰。”
“朕当以‘敬天法祖、勤政爱民’为纲,劝农桑以安民生,通商路以济邦交,整军备以固疆土,兴教化以明人伦。”
“兹大赦天下,除十恶、谋逆等重罪外,其余罪犯尽皆赦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宣读声透过殿门传至宫外,早有礼部官员备好龙亭候在承天门内。
待宣诏完毕,两名内侍将诏书放入龙亭,覆上绣着彩云的锦缎,由八名校尉抬着出承天门,向龙城百姓昭告天下。
街道上再次响起欢呼,与宫中的乐声遥相呼应。
而就在宣告声结束之后,李骁目光转向御案上的宝玺,内侍连忙上前,将最中间那方九龙环绕的玉玺捧至他面前。
这方大明传国玉玺由西征期间缴获的和田羊脂玉雕琢而成,九道龙纹栩栩如生,玺面镌刻着“日月为明,主宰万疆”八个汉字,正是李骁亲定的铭文。
他抬手握住玺柄,冰凉的玉质透过指尖传来,随即高举玉玺过顶。
殿内百官瞬间屏息,使臣们纷纷侧目,这一举动昭示着大明皇权的正式确立。
“咚——”
一声沉浑的、并不响亮却仿佛能直抵人心的闷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李骁稳稳地、庄重地将玉玺安放在御案之上。
那不是玉与木的碰撞,而是权力落定的声音。
玉玺,代表的从来不只是印信,而是权力本身。
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已遗失在历史的烽烟里。
史笔如铁,记载着它最后的踪迹:后唐末帝李从珂,怀抱着那方象征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秦玺,在洛阳玄武楼的冲天烈焰中,与一个旧时代同归于尽。
自此,那块和氏之璧,那只李斯篆书,便成了永恒的传说。
后世之初,尚有帝王心有不甘,以赝品自欺。
直至宋祖赵大立国,他以武人的坦荡与开国者的务实,坦然公告天下:朕,未得秦玺。
大宋之玺,是朕亲手所刻。
自此,一个旧的神话被打破,一个新的定制得以确立。
皇权的正统,不再系于一方古物,而在于执玺之人能否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命。
到了朱元璋时期,更是制定了庞大的宝玺制度,共二十四方,各有其用。
其中最为核心的,并非仿刻古玺,而是自信地刻上“大明承天之宝”六字。
清承明制,亦刻“大清受命之宝”。
玺之轻重,系于国之强弱。
因此,李骁亦不执着于追寻那虚无的幻影。
他决定制定了一套属于大明的宝玺体系。
“此玺,乃大明之权柄,亦乃天下之寄托。”
李骁缓缓将玉玺放回御案,声音沉稳有力:“朕定宝玺四方,各有专职。
“制诰之宝”,用以颁发国策诏书,定鼎天下纲常。”
“敕命之宝”,用以宣示君王敕令,层级分明。”
“皇帝行宝”,用于封赏功勋,恩泽四海。”
“皇帝信宝”,用于征召大将,调遣大军。”
当然,最核心的还是李骁手中的这方大明传国玉玺。
日月为明,主宰万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