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夫人,皇后娘娘生前托奴将此物转交您。”女子拦马车的时机巧妙,是在它经过偏僻小巷时拦下的,此刻周围没什么人。
说罢,她呈上一物。
林听没随随便便收下,谨慎地打量着:“这是什么?”
女子诚恳:“奴也不知,皇后娘娘只说必须将此物转交给您。”大燕有殉葬的习俗,皇后崩了,要贴身伺候的宫女殉葬,但她是皇后生前特赦出宫归乡的。
林听终究是接下了用几层绸缎包住的东西,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有一套长度和形状都有点特殊的银针外,还有一封信。
她没管银针,先看信。
信上写着如何让药人恢复成正常人的法子。这是皇后临死前找到的,不敢在林听进宫那天给她,怕会被嘉德帝察觉,只好让信得过的宫女在自己死后出宫转交。
林听飞快看完信,激动万分地抓住段翎的手,压下想尖叫的冲动:“你快看这是什么。”
她看信时没避着段翎,他早就看到了:“我看到了。”
要不是马车太矮,跳起来会硌到脑袋,林听兴许要跳起来,比段翎还要兴奋,好像能从药人恢复成正常人的人是她一样。
段翎看着眼前鲜活的林听,不禁握住她垂在坐板的裙摆。
林听生怕自己会弄不见这封信,想赶紧将那些内容背下来。她自己背下来,硬是要拉上段翎一起背,防止背错、背漏。
其实以林听的记忆力,很快就背下来了,可她还是一遍遍地重复背,直至回到段家才停止。
林听大步流星进府里:“我们现在要不要去跟母亲说?”
“改日再说也不迟。”
林听那股兴奋劲儿差不多过去了,冷静下来:“行。此事听你,改日再说,我们回房。”
回房途中,他们经过挂满祈福带的大树,段翎驻足看。
林听向前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又退了回去,站他身边:“你想把这些祈福带都撤掉?”
祈福带的红晃过段翎眼睛:“不是。几天前,我想找你写的那条祈福带,但怎么也找不到。”
提起此事,林听脑海里浮现段翎在雨后那晚跑出来找祈福带的画面。她当即爬上大树,找出自己挂的祈福带:“给你。”
段翎抚平祈福带。
“你一找便找到了,我那晚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它。”
“现在找到了也一样。”
段翎看过祈福带上的字,轻怔:“你写了我?”祈福带上面写着:愿段翎,段子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他默念道。
林听摸了摸鼻子:“不能写你?”她以前和李惊秋去寺庙拜佛时给李惊秋写过一条祈福带了,就把这次祈福的机会给段翎。
“你为什么写我?”
“想写就写了。”她转移话题,“外边冷,我们快回去。”
在大冷天里洗热水澡是最舒服的一件事,林听一回房就要水沐浴。沐浴到一半,段翎如蛇般从她身后吻过来,他唇贴过她侧颈、耳垂,辗转落至她的唇上。
气息因接吻纠缠,难舍难分,段翎以这种方式确认她时时刻刻呼吸着,不会再突然没了呼吸。
林听握着的巾帕掉入浴汤,啪一声,水花四溅。
有不少水溅到了段翎身上,弄湿仅有的一件白色里衣,也有几滴水溅到他的眼睛,又沿着睫毛掉落,砸到林听的锁骨上,烫得她指尖发颤,情不自禁抓紧浴桶。
段翎侧了侧头,轻咬她被浴汤热雾熏红的脸颊,又回到她的唇,舌尖跟鲜红蛇信子似的舔舐。
他放手进浴汤里。
浴汤的涟漪不断,段翎缓缓地曲起一根手指。林听反过来咬住他的唇,咬破皮,咬出血。
段翎低吟。
林听听着段翎的喘声,用力地扯了他一把。段翎被她扯入能容纳二人的浴桶中,水顿时溢了出去,他们面对面地坐着。
吻中断了不到片刻,段翎捧着林听的脸,重新吻回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白色里衣和长裤被她扔出浴桶,沾满浴汤后湿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