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康红叶低头认错,一脸虔诚,“臣女只是实话实说,王爷是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难道王爷有求于臣女父亲,臣女还得对王爷卑躬屈膝不成?”
“你放肆!”东丹寒啸终于怒了,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康红叶,本王念你初入宫中,不懂规矩,就不与你计较,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本王绝不轻饶!”
“王爷!”康红叶起身,硬生生叫住他的步子,“日后怎样,臣女还不愿费这心神,臣女只想王爷告知,要如何安置臣女。”
说到底,就是这堂到底还拜不拜,不拜就一拍两散伙。
东丹寒啸冷笑一声,“本王不会与你拜堂,你请便吧。”话一说完,他甩袖就走,满肚子的火气,简直要气炸了肺。
好个康红叶,现在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任意凌辱,要真娶了她,让她做正妃,别说是冰云,只怕就连他,人家康大小姐也不会当回事儿,那还了得!
蓝疑战战兢兢过来,把茶盘放下,担忧地直叹气,“小姐,你这样惹怒寰王,不太好吧?万一他不肯与小姐拜堂,那可怎么办?”
“我不惹怒他,他就愿意同我拜堂了?”康红叶冷笑,眼神狠厉,“你难道看不出来,寰王跟寰王妃有多自以为是,多讨厌!不拜堂就不拜堂,我倒要看看,没了父亲帮忙,他这华阳宫还能逍遥几天!
蓝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自家小姐一向强势,而且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可这样公然跟寰王叫板,好像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别闹翻了天才好。
东丹寒啸是吃了一肚子憋屈,还不能真个把康红叶怎样,这心情怎么会好得了,一头扎进冰云房中,拍着桌子跳脚,“气死我了!”
冰云正坐在桌边想心事,看他孩子气的模样,不禁又是吃惊,又觉得好笑,“王爷这是怎么了?又跟母妃顶嘴了?”
“不曾,”东丹寒啸气呼呼地坐下,胸膛剧烈起伏,脸色也很难看,显见得是真气坏了,“还不是右相女儿,简直不可理喻!”
冰云脸色一变,“康小姐也跟王爷理论了吗?”
也?东丹寒啸顿时怒道,“怎么,难道她也对你说难听的话!好个康红叶,真当我怕了他们父女不成!”
说着话他起身就要跑,被冰云一把拽了回来,“王爷,你只顾逞一时之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别冲动好不好?”
“那就任由她嚣张不成?我好歹是堂堂皇子,你是我的妃,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丞相女儿指手画脚,她以为自己是谁!”东丹寒啸越说越气,心里更是把母妃埋怨了千万遍:瞧瞧,这是把个什么玩意弄进华阳宫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冰云苦笑一声,“那也不全是康小姐的错,这场联姻本就是母妃和右相商量好的,康家依约将女儿嫁入华阳宫,他们又没有违约,却受你冷落对待,心中有气也很正常,不然明明是咱们有求于他们,难道还要他们对我们卑躬屈膝不成?”
“啊?”东丹寒啸相当吃
惊,夸张地张大了嘴,“你也这么说?”
还有谁这么说?冰云给他的反应闹得一愣一愣,“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不,不是,”东丹寒啸定定神,默默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方才我跟康红叶谈过了,谈得很糟糕,不过我已经向她说明白,我不喜欢她,让她自便。”
“你……”冰云深感无奈,可也知道他对自己一往情深,又哪里舍得再说他,“右相一定会生气,到时你如何应付?”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东丹寒啸抱住她一条胳膊,认真地盯着她的脸,“那,冰云,你不准偷偷跑掉,听到没有?不然我——”
“天涯海角也会追我回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冰云苦笑,“逃避不是办法,该来的始终要来,我们一起面对好了。”
这还差不多。东丹寒啸满意地点头,趁她不注意,凑过去飞快地亲她一口,过后还喜滋滋地炫耀,“甜的。”
冰云扑通一下趴到桌上,无力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康红叶自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当下便托人给父亲捎了口信,两人私下里见了面,如此这般一说,把个右相给气的,当场吹胡子瞪眼,直骂东丹寒啸不讲信用,要找他要个说法。
本来嘛,他跟烟贵妃都说好的,结果东丹寒啸到这般份上,还不把他女儿看在眼里,这是要背信弃义是怎么的,不问个清楚明白,倒显得他理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