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时,东丹天极难能可贵地问了一声东丹寒啸身体如何了,并要他好生休息,虽然神情依旧冰冷,但好歹不是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也算不错。
想来也正如东丹寒啸自己所说,东丹天极就算再气他,但碍于独孤傲和冰云的份量,是断不会真个把他怎么样的。
早朝散去之事,右相紧走几步,追着东丹寒啸到了无人处,施礼道,“王爷留步,臣有话说。”
早知道你有话说,瞪了本王一个早上了。东丹寒啸心中有数,也就不惊不惧,一摆手,客气地道,“康大人不必多礼,有话请讲。”
右相撅了撅胡子,一脸的大义凛然,“臣素知王爷是正直忠良之士,臣也不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了,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若是冰云在,一定会问一句,“正直忠良”跟“拐弯抹角”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为什么要放在一起说?
东丹寒啸亦觉得好笑,忍着没做表情,微一颔首,“康大人请直言。”
“好,”右相一抬下巴,“那臣就直说了,王爷是不是要悔诺,放弃跟臣之前的约定?”
说不拐弯抹角,也不用如此直接吧,都不怕隔墙有耳的吗?东丹寒啸略有些无奈,用无辜的眼神看过去,“本王跟康大人有什么约定?”
“……”右相登时被噎个半死,接不上话。关于他的问题,东丹寒啸可以回答是,也可以回答不是,怎么能不认账唻,这算什么!“王爷这是在跟臣开玩笑吗,可是臣生性愚钝,听不懂王
爷的玩笑。”
看着右相咬牙切齿的样子,东丹寒啸心里痛快了些,不紧不慢地声明,“康大人误会了,本王的意思是说,之前的事都是康大人跟本王的母妃商议约定,本王从未给过大人许诺,是不是?”
什么!右相勃然大怒,心道你们是两母子,难道烟贵妃的意思不是你的意思吗?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跟老子装糊涂,是耍着老子玩是吧?“王爷,您说这话可就太伤臣的心了,臣是觉得王爷是人中龙凤,且对臣极为看重,才答应烟贵妃这门亲事,王爷如今翻脸不认,是什么意思?”
东丹寒啸眼神一冷,语气已极为不善,“康大人,本王再说一次,不是本王翻脸不认,是本王从来就没认过这门亲事,是母妃一力促成,本王也甚为无奈。不过康大人大可以放心,本王与令千金还不曾拜堂,她仍是你们康家的好女儿,想嫁谁就嫁谁。”
“王爷!”右相气得浑身发抖,对方如果不是王爷,他早一脚飞踹了,“王爷当真如此绝情,且不管会有任何后果?”
这话可就有赤、裸裸的威胁意味了,意即你别得意,依现在的形势,你若惹毛了我,看谁还能帮到你,你就等着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吧!
东丹寒啸脸色变了变,想到冰云的担忧和母妃的为难,他亦没了方才的气势,“康大人勿恼,本王并非绝情,也不想与康大人为敌,本王只是想康大人明白,本王对令千金无意,若是硬要她嫁与本王,只会害她一生孤苦,即使如此,康大人也要促成这门亲事吗?”
右相愣了愣,眼神疑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寰王才不肯娶他女儿?
“令千金美貌过人,懂礼仪、识大体,是个好姑娘,本王不想害她,希望康大人能够明白。”东丹寒啸略略施了一礼,算是给足了右相面子,“本王一向敬重康大人是忠正之臣,希望康大人能以江山社稷为重,一力辅佐父皇,共保月宛国长盛不衰,本王亦无所求。”
这番话说得诚恳之至,而且大有不计个人荣辱之志,右相就算再一肚子火,一时也发作不得,只能呆愣愣站了,任凭东丹寒啸潇洒远去,衣袖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走至半路,庄靖彦低头耷拉脑的,很没有精神。
“做什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想女人吗?”东丹寒啸白他一眼,心道本王还一肚子委屈呢,也没你这个蔫样,又想好事了吧。
“属下不敢,”庄靖彦讪讪然,“属下是在担心,若是右相不肯罢休,硬要王爷娶他女儿,那可怎么办,王妃该伤心了。”
在他眼里,可就只认冰云是华阳宫的女主人,王爷的正妃,别人没门。
“他不肯罢休是一定的,不过本王未必就怕了他,”东丹寒啸傲然一笑,“最多就是去找母妃理论,他若执意不接回康红叶,便由她留在华阳宫,本王不理会她,看她能忍到几时。”
这样吗,好像不太妥。庄靖彦没精打采的,“是,属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