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布雷特说。“你也完全明白,那有关系。
”
温盖特直截了当答道:“他们是白人。还有什么呢?”
“他们也可能是黑人嘛。”经过深思熟虑,说这个话的,
是巴巴拉。
“是的,可就是不大有这个可能。
”温盖特迟疑一下。“瞧,
我在这儿做客人……”
布雷特挥了挥手。“别搁在心上!
”
他们沉默了一会,于是那灰白头发的黑人说:“我想把一
些事情说说清楚,哪怕在朋友之间,也要说清楚。因此,别让
这表面一套蒙骗了你:什么一身绅士派头的牛津服啊,一张大
学文凭啊,一个高级职位啊。哦,对,我是个真正掌权的黑佬,
他们就是指着我这种对象,说:你瞧,黑人也能飞黄腾达呢。说起
来,我嘛,确实是这样,因为没几个黑人象我一样,有个爸爸
付得出学费,让我受到真正的教育,黑人要向上爬只有这条路。
就这样,我爬上来了,说不定还会爬到顶,当个公司董事。我
年纪还轻,我也会承认我希望如此;公司也会如此希望。我知
道这么一点。假如要在我和白人之间挑一个人,那么只要我守
… 180
本分,对他们的劲,我就会得到这个职位。骰子就是那样子转
着,乖乖;骰子给一捻,朝我的方向转来,因为宣传部和其他
一些人就爱这样叫嚷:瞧瞧我们吧!我们董事会里有位黑人呢!
”
伦纳德·温盖特喝了一口巴巴拉端给他的咖啡。
“是啊,刚才我不是说过吗,别让外表骗了你。我还是一
个黑种人。”冷不防,他搁下了咖啡杯,隔着餐桌,满目怒火
瞪着布雷特和巴巴拉。“每逢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不光是气
愤。凡是白的东西,我见了就发火,厌恶,憎恨。”
满目怒火逐渐消失了。温盖特重新拿起咖啡杯,只是手在
发抖。
隔了一会,他说:“詹姆斯·鲍德温
①写过这样的话:‘这
个国家的黑人受到的待遇,你们哪一个做梦也不会想到那样去
对待猫狗的。’这是实情——在底特律是这样,在别的地方也
是这样。尽管过去几年里出了那么些事,但是大多数白人的态
度,骨子里没有一点真正的改变。为了安安白人的良心,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