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底火精中化生后来到山中,当时也不通什么化形之术,只以毕方之身四处游荡。”
“但我所见生灵个个浑噩好斗,本能告诉我它们和我并不是同类,因为他们一见到我就要抓莪,吃我。”
“当然后来我慢慢变得厉害些了,那些来抓我的魔头都被我杀了,然后我也吃它们。”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众魔头中敢对我动手的才渐渐少了,我也能在这魔宫中自由出入,只是不敢到魔王跟前去。”
“前段时间来了个十分厉害的紫衣道人,他一人独斗这山中的五大魔王,居然将他们打的重伤垂死,连这魔国中的生灵也被他屠灭了九成之多。”
“当时我和诸多魔王一起逃散,那道人仅一招手便将我捉住了,然而他却未曾杀我,而是传我化形之术,并让我明白了自家来历跟脚。”
“那道人让我称他为虚靖先生,他说我实乃火种之精毕方神鸟,和这些魔头远不是一类。”
“当时我因常常吞吃魔物之故,身上已经沾染了魔气,他替我炼化身上魔气,便传我采集炼化火精之法,让我以火精为食,增进修炼神通法力。”
张牧之听到此处忍不住询问:“如今虚靖先生何在?是已经离开此方世界了吗?道兄何不拜入虚靖先生门下,然后随他离去?”
毕方道人叹息一声:“虚靖先生曾传授我计算年月之法,现在想来,那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虚靖先生说他所修法门并不适合我,我乃火中之精,若要更进一步仍需向那炎魔王问道。”
“问道于炎魔?那魔头怎会将自家法门传授给道兄?”
毕方道人从身后取下那赤红色的大葫芦:“炎魔王被虚靖先生打散了形体,法力神通皆不如我,又因伤重不能出来,只有靠这火精之助便能重聚法身。”
“我以此为条件向他问道,他倒是也传授了我一些修炼之法,只是其中有真有假,我有虚靖先生所传甄别法门,自能去伪存真。”
张牧之忧虑道:“但这喂养魔头终非长久之计,道兄身上法门都是炎魔所传,他一步步恢复实力,总有超过道兄的那一天……”
毕方道人点头:“陆压道友所言甚是,我也常常为此担忧!”
“不过虚靖先生离去时说未来会有能将他们彻底杀死之人来此,让我安心等待,皆是助他一臂之力。”
“难怪虚靖祖师放心让我进来,原来他在此方魔域中留了后手……”
对于毕方道人所言,张牧之已进行了八九成,不过却并未着急表明身份,只是道:
“原来如此!想必今日就是道兄给炎魔王送火精的日子?不如我和道兄一起前去见见那炎魔王?”
毕方道人连忙摆手:“陆压道友不可前去!我化形已有数千年了,这三百年也学了些神通,才有底气面对那炎魔王。”
“而道友刚刚化形,若被那炎魔王见了,必定要捉了你去吞吃!”
“虚靖先生给我讲过诸般火属精灵的跟脚,道友乃是极其罕见的三足金乌!你只要日后出了此方天地,到外界大日中去炼化太阳真火修行,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贤弟如果肚子饿,待我回来就将虚靖先生传我的采集火精之法教给你,顺便我把从炎魔王那里学来的神通法术也传你!”
“然后道友就觅地潜修去吧,只等那除魔之人前来,然后跟他一起出去就是了!何必随我前去冒险?”
张牧之心中有些感动,于是扶住毕方道人的胳膊,正色道:“道兄勿忧,我虽刚刚化形,却也有些保命的神通手段!定能护的自身不受损伤!”
“道兄也说了,此方天地中除你我之外皆是魔头,我和道兄一见如故,若我今日走了,万一出现什么变故,恐怕你我永世不得相见了!”
毕方道人眼角有些泛红:“只是……那炎魔王实在狡诈……”
张牧之语气坚定,宛若斩钉截铁:“正因魔王狡诈,道兄身上法术神通又大多学自于他,他如果有心要隐瞒自家法力,道兄能发现得了吗?”
“我和道兄一起前往,如果真出了变数,你我二人也可一同应对!”
毕方道人沉默了下来,良久后又询问:“陆压道友真有保命之法?”
张牧之点头,胡诌道:“我那金乌血脉传承中有一门遁法,心念一动,瞬息便至,若修为足够,可化一道虹光破空飞遁,须臾千万里也是等闲!”
毕方道人又沉默半晌,喃喃道:“陆压道友如此高义,若非我这毕方神鸟出身比不得三足金乌,定要跟道友拜个把兄弟才好……”
张牧之满脸潮红,似乎心中也十分激动:“都是火中化生,哪有贵贱之别?你我可先改了称呼,出了此方魔域后就结拜!”
毕方道人自无不应,二人相互磕了几个头,相互改了称呼,然后一同起身往那炎魔王所居的洞中而去。
一老一少两个赤衣道士一边称兄道弟,一边走进洞口,进入了炎魔所居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