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溢出几声轻笑,裴青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
他向前走了几步,把人逼得往后退。
“看来王爷喝的是佳酿,臣也尝尝。”
纱幔轻颤,细细的勾带被手指带过,堆叠在床侧木架上的层层纱幔失去了束缚,往下堆落,将里外分隔成两个世界。
纪绡怕是喝得不少,整个人把裴青压得动弹不得,倒也不是动不了,而是他不想动。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带着从前深藏却少有表露的热切,裴青从来都不是圣人,乐得贪享这一刻的欢愉。
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似是觉得不够,有只手探了过去,被裴青一把抓住,困在掌下。
他吸了口气,借着微光看向身上人因屏息而显得迷离的双眼,问:“跟谁学的?”
纪绡被困住了手,有点委屈,又有点心虚:“军营里,都是这么说的。”
深知那群兵痞子闲来无聊会说什么不着调的东西,裴青也不奇怪,但有点遗憾。
纪绡见他久久没说话,把支起来的脑袋埋在裴青颈窝处,准备把手抽出来。
“生气了?那我以后不听了。”
说话间找到对方的耳廓,用唇触了触,带着点不自觉的尾音。
“嗯?”裴青把手往下压,“你不听,我怎么教?”
“既如此。”他翻了个身,转换了双方的位置,“劳烦王爷演示一遍,让臣看看当年教的东西,可还记得?”
……
良久之后,裴青吻着纪绡眼角微微的湿意,声音带着紧绷克制道:“可以了。”
对方没听话,依旧乐此不疲地证明自己是个记性很不错,且懂得举一反三的好弟子。
“唔……”
有些时候,人很难克制住自己的力道。
裴青有时把他压得太紧,让纪绡有点喘不过气,但或许也不是这个原因。
他心跳得有点太快了。
看到对方在自己手中流露出少见的失控,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纪绡有些明白为何那年冬至自己会在云端浮沉着始终不被允许落下来。
“裴大人觉得,弟子学得怎么样?”
裴青压着气息,从喉结一路寻上去,含住那块软肉用牙齿轻磨着。
稳不住的声线里带着无奈的纵容,和快要压制不住的欲望。
“你如今可真是。”
“今日念你舟车劳顿,下次……”
他轻轻说了三个字,落到空气里,隐秘天地间的气氛一瞬变得躁动起来,把人心头烫得发软。
“我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