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对方小心翼翼在他手掌心写了个字,王山就放下心了。
用吧用吧,正巧今晚那位要来。
等纪绡从宫里回来,王府上下已经打理得有条不紊,他听了白日里的事,没多说什么,只淡淡点了点头。
如今在外人面前,晋阳王殿下的威仪倒是与日俱增。
到了夜里,正院的廊下挂着两排灯笼,随着夜风吹拂微微晃动,将院中路一一照亮。
王府中有人睡了,有人还醒着。
裴青踏着月色而来。
看到这一排灯笼,笑了笑。
这是生怕他看不清楚路吗?
光亮将人影在地上拖拽着,一路往卧房而去。
裴青站在房前,抬起手轻叩。
邦邦——
门没关严实,稍微一点力道就打开了条缝隙,夜风便顺着缝钻了进去,在寂静的室内荡开。
他收回手,走了进去。
余光微微瞥了一眼右边的走廊深处。
等房门再度阖上,王山挪了挪脚,从阴影里面钻出来,怀里还揣了个不小的酒囊。
想起殿下方才那两大口,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西北的滚刀酒,殿下也不怕呛到。
裴青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儿。
温热,缠绵,像是从肌肤上蒸腾出来的氤氲体香。
他停住了脚步,打量起这间足够宽敞,又布置的分外简单的卧房。
与外面灯火通明的样子截然不同,屋内只点了几盏小灯,光线昏暗,无端显得云遮雾罩。
他不动了,有人动了。
酒香的源头扑过来,盈了个满怀。
裴青伸手稳稳接住那个影子,正要说什么,唇上便覆盖上一抹气息。
热切,像是在诉说什么。
如今看来是长高了不少,都不用仰头了。
裴青微微偏头,没有闪躲,回应了过去。
你来我往勾缠之间,难免染上几分火气。
他轻轻咬了一口,哑着嗓音:“喝酒了?”
见他还是这般冷静自持的样子,纪绡的身影顿了顿,闷闷地嗯了一声,带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