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绡小臂的线条勾着,不肯放他起身。
“是吗?”裴青突然有些轻佻地落下一巴掌,活像个调戏良家少男的公子哥。
“去点个灯,让我好好看看哪来的美人儿,胆子这么大?”
纪绡不动。
裴青便带着他从榻上起身,散乱着衣襟,脖子上挂着不肯松开的两截手臂,一手在下面托着。
这姿势让纪绡觉得有点难为情,就挣扎着要落下去,反倒被铁箍一般的手臂制着,动弹不得。
还揉了揉。
在他耳边不满地啧了一声。
最后还是点了灯。
看着纪绡垂着眼,再没了方才那股胆大包天的劲儿,裴青抬起手,在他侧脸的肌肤上摩挲着。
“瘦了。”他看得很仔细,良久才说了这两个字。
纪绡的眼睫颤了颤,像两片一触即散的鸦羽:“和以前,差别大吗?”
裴青没说话,低下头,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
流连千里,绕枝徘徊始终不敢发出声响的惊雀,在反复确认中得到了方寸栖息之地。
“三日后休沐,陪我去天安观上炷香。”
纪绡没问原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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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被押送到京城的战犯统一要从鸿胪寺转移到东城的监牢里。
有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百姓,纷纷赶到附近,想趁着官府押运看个稀奇。
自然也就有摊贩在一旁摆起流动的小摊。
异发异瞳的敌国人骨架粗犷,只是一个个看起来都骨瘦如柴久经风霜,没什么精气神。
让围观的人有些不满。
“这样还想来冒犯我大晋,吃了豹子胆了?”
宫外看着热闹,宫内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
梁昌这次没回京,他毕竟年纪大了,就留在坪县那里处理后面的事。
一时间,京中的注意力都汇聚在了晋阳王的身上。
君心难测,天子对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态度,再度引人猜测起来。
赵王的事情没那么密不透风,可一边是痴傻的儿子,一边是能打仗的儿子,发往西北的诏令内容就足以证明天子心中那杆秤偏向哪边。
立储的风声还没过,很难让人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