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过去,他没什么变化。外人前成熟稳重,看见他就犹如看见靠山,温阅布迟忆他们都是把他当做主心骨的。
但不能遇上姚凌舟,不然明显是小时候没被好好教育的小孩儿式的各种极端情绪,就会爆炸式地裸露而出。
闹的人脑壳疼。幸好脸生得好看,很赏心悦目,否则姚凌舟才没时间训狗。
直接把他打报废。
纪寻右眼尾接近眼角的地方有道极小的伤疤,很像个月牙形状。
是被人用食指指甲掐按出来的小月牙。
姚凌舟静静地看着他,也看见过去的某段时日。
那是他们谈恋爱的第三年,姚凌舟喜欢周末睡懒觉,没工作的时候能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而且睡相还不太好,明明晚上躺的板板正正,早上就变得扭扭曲曲。
得纪寻把他牢牢锁在怀里,他才不会从这头跑到那头。
“姚。”早上十点多,纪寻看人一直不醒,想和人说话,就在他耳边吹气。
姚凌舟耳后敏感,不需要第二下就忙让脑袋往被子里钻,哑声警告:“小狗,别烦。”
“姚,我想在你身上留个记号,”纪寻兴奋地扒开一点他的被角,征求意见,“就打上专属于我的标记,你说行不行啊?”
“……”姚凌舟没睁眼,只掀开被子让某只狗好好看清自己身上,昧痕交错,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看见那些东西纪寻眼睛都亮了,但大早上再变禽兽会被打,还要罚站,纪寻忍住,正要开口说话,姚凌舟懂了他的意思。
“你想在我身上留疤?”他睁眼,神色认真。
纪寻毫不掩饰,眼睛里明晃晃地写了“对”。
“……”姚凌舟那只矢车菊蓝色的眸子直视纪寻,发现这小混账竟然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那特么得多疼,姚凌舟面无表情:“省省吧,我身上根本就不会留疤。”
经此提醒,纪寻想起姚凌舟的特殊体质,愈合能力太强大。
他表情有些失落,但眨眼间就又有了新想法:“那你在我身上留一个啊。”
姚凌舟蹙眉:“小畜生你什么毛病?”
年龄不就相差了九岁吗?至于代沟这么大?姚凌舟时常觉得纪寻的想法太跳脱,甚至离谱。
“我没有毛病,我就是想要身上有你给我的标志。”纪寻理直气壮,“我丢了好找啊。”
“?”
“我特么是会失忆吗?不记得自己爱人?”姚凌舟忍无可忍地坐起来,一脚把纪寻从床上踹到床下,“你是会失忆吗?丢了不会自己回来?”
纪寻一骨碌爬上床,抱住姚凌舟跟他讲道理:“万一呢。”
“滚。”
“就不滚。”
最后姚凌舟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不工作时在各种地方被纠缠,工作时在手机上被缠,下班回家在卧室被缠。
气得姚凌舟生气打狗,都没把狗的毛病打改掉。
然后某天晚上,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纪寻的脸好大一会儿,哄小孩儿似的,用左手食指被修剪的短而圆润的指甲,照着纪寻的右眼尾掐按下去。
痕迹先因为按压迅速失血,变成白色,松开时又迅速回血变成绯色。
脸长得太好看,掐其它地方真破相了,姚凌舟说不定可就不爱了。
掐眼角还算不那么明显。况且他只是装装样子。
姚凌舟敷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