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照镜子:“一会儿就不显了。”
姚凌舟继续敷衍:“每天找我多掐几次。”
没想变故就发生在第二天。姚凌舟躺在床上浑身像刚洗完澡没擦干,眼神有些涣散。一乌一蓝的眸子里水汽氤氲,纪寻让他掐他眼角,姚凌舟当时满身满心都是狗东西什么体力阉了得了。
就这么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姚凌舟抬手就在纪寻右眼角掐了下去!
用力太大,破了皮流了血。
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伤口结痂纪寻给它揭掉,再结痂再揭掉。
直到疤痕彻底成型,小月牙的形状明显,他才高兴地不再自虐。
……
“咔哒。”
骨头回归的声响尤其清脆,像子弹出膛般将过往的一切击打的碎落一地。
姚凌舟蹙眉,不明显地嘶了声:“疼死了,什么破手法。”
但手腕能动了,只是活动的时候还有一点酸涩滞疼,多动动就好。
姚凌舟想把手腕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却又被不轻不重的力度拽住。
“对不起。”纪寻尽心尽力地给他的腕部按摩,在那一小块儿地方来回揉按搓热,最后珍重地捂住,“我真的不是故意消失不见的,我想不起来为什么……姚,我爱你。”
他蹲在地上,左边膝盖已经点在地面,
双手包裹住姚凌舟的伤手,是个把自己放在最低位置的弱势方。
猝然抬起的眼眸眨也不眨,就那么无比认真地盯着他自认为的爱人,墨色的瞳孔深处全映出姚凌舟的影子。
姚凌舟别开视线,抽出手。
武力值相当的两个人,真要较劲的话,谁也讨不到好处。所以纪寻如果不想放手,那姚凌舟绝不可能成功把手抽离出去。
纪寻手上用力:“姚……”
“松开。”
二人的视线一上一下,谁也不让谁地互相较量,最终还是纪寻先受不住姚凌舟太过漠然的眼神,欲盖弥彰地慌乱垂眼,缓缓松了力道。
姚凌舟想,八年不见的两个陌生人还要在这儿谈爱情,未免有点可笑了。
纪寻想,不过就是被拒绝而已,又不是第一次,是他的就必须得是他的,这辈子到死都是。
“有毛巾吗?”纪寻像没事人似的站起来,问道。
姚凌舟下巴微抬,指了个位置。
纪寻将毛巾浸湿,重新蹲下拉过姚凌舟的左手,将那些已经干涸在指节上的血迹擦干净。
一根一根地描摹、摩挲,接着是手背,最后是手心。
那是流血的源头。但此时血污被清,手心干净如初,像是从未有过伤口。
擦干净了,就不可以再借机牵手了。纪寻静静地看着那只暂且还在自己手里的手,抿唇,有点想亲亲手心位置。
姚凌舟警告:“我醒着呢,你敢亲我试试。”
“唉。”纪寻遗憾叹息,老实地松开,说道,“好吧。等你睡着了再亲。”
姚凌舟:……
“嗷呜!”太不像个人,大猫都看不下去,一爪子挠向纪寻肩膀。
幸亏被眼疾手快地躲过,不然肯定得见血。
想起大猫是谁送的,纪寻忍着不跟豹子头一般见识,还抬手做假幌子的逗猫动作,说:“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