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闻言,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又淡淡瞥了小梅一眼,“看好你家小姐。”
小梅连忙福身:“是。”
温禾不再多言,带着李义府便要朝着外头走去。
温柔笑嘻嘻的拽着他的袖子一起走到门口,然后笑着挥着手:“阿兄慢走。”
不久后,大安宫内。
“你这竖子怎么来得这么迟?快来,朕等你许久了!”
温禾刚踏入主殿,李渊便迫不及待地朝他招手。
只见殿中早已摆开棋盘,黑白棋子在青玉棋盘上泛着温润的光,旁边还设了乐师席与舞姬的空位,显然是做足了排场。
“太上皇,就下盘棋而已,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温禾看着这阵仗,有些愕然。
李渊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什么隆重?朕都住到这大安宫里了,还不许朕好好消遣消遣?”
他瞪了温禾一眼,话里有话地补充。
“难不成你敢带朕出去逛?”
“额,臣不敢。”温禾连忙摆手。
让李渊偷偷溜出大安宫?
那不是茅房点灯——找死吗?
真要是被李世民知道了,怕是能把他吊在太极殿门口打。
“那还废什么话,快来下棋!”
李渊拍着棋盘大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朕今日非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温禾暗自腹诽。
就李渊这臭棋篓子的水平,就算自己放水,他也未必能赢。
偏这老登还越菜越爱玩,瘾大得很。
果然,一个上午下来,李渊就没从温禾手上赢过一盘。
“将军。”温禾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将“车”落在棋盘上,彻底封死了对方的将路。
“你个竖子!”
李渊气呼呼地一拍桌子,之前还说要“杀得片甲不留”,此刻却把棋盘一推,棋子滚得满地都是。
“不是说尊老爱幼吗?就不能让朕赢一局?”
竟还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额,太上皇,既然您不想下了,那微臣就告退了?”
温禾早就坐不住了,趁机起身告辞。
话音刚落,李渊的冷眼便扫了过来,语气陡然沉了下去:“怎的?你也觉得朕如今是个无用之人,连留你多说几句话都不成了?”
好嘛,这急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温禾无奈,只好又坐下劝道:“怎么会?太上皇正值壮年,日后还要为大唐发光发热呢。”
“哼!”李渊显然不吃这一套,重重别过脸,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
“不用在这口是心非,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有皇帝在,朕就成了摆设。”
他顿了顿,望着空荡荡的殿角,低声道:“自从裴玄真走后,这大安宫啊,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