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了,如此急切?”
看李义府连气都没喘匀,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温禾便示意他先坐下缓口气。
此时饭堂里只有他一人。
三小只早早出去撒欢,温柔还在赖床,周福正指挥着仆妇收拾碗筷。
李义府依言在对面坐下,连灌了两碗凉茶,这才顺过气来,急声道:“先生,方才书铺的小厮来报,今早发现对面那家空置的铺子突然开始修缮了!”
“小厮好奇去打听,说是有人要在那里开书铺。”
“哦?”温禾放下手中的豆浆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这就按捺不住了?”
昨晚崔元瀚才提醒过他。
那些人今日便有动作,这效率倒是快得很。
现在才贞观元年的第一天啊。
“不必理会。”
温禾端起碗,将剩下的豆浆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对一旁的周福道。
“今日的蜂蜜放多了,小柔那碗记得少搁些,免得她一口蛀牙了。”
“是。”周福躬身应下。
李义府却坐不住了,脸上满是急色:“先生,这可是冲着咱们三味书屋来的啊!对方若是也卖低价书,咱们的生意……”
温禾抬眼瞧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觉得他们能拿出比三文钱更低的价?”
李义府一愣:“这……恐怕不能吧?光是纸张成本就……”
“那不就结了。”
温禾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造纸的工艺他们短期内仿不来,即便仿成了,质量也赶不上咱们的工坊,成本也不低。”
他丝毫不担心。
造纸工坊的工匠,都是签了死契的,谁敢叛逃,便是抄家灭门的罪过。
至于印刷术嘛,这个倒是不难,油墨想要研究的话,只要花钱花心思也可以。
只是有了印刷术,没有纸,还不是白费工夫。
即便士族的人拥有印刷术,纸张也要从他这里购买。
若是他们要打价格战。那温禾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他巴不得那些人这么做。
要不然单单凭借他自己,怎么能让全天下的人都读得起书呢。
温禾站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走吧,再不去大安宫,那老登该派人来绑人了。”
刚走到门口,就见温柔揉着眼睛跑出来,身后跟着小梅,也就是那位郑五娘,恭敬的向他福了个礼。
小丫头兴冲冲地抱住他的大腿:“阿兄,你要出门呀?”
温禾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嗯,去趟大安宫,你今日若是想出去东市,记得叫上护卫,不许一个人乱跑,听见没?”
温柔乖巧地点头,又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阿兄,小梅姐姐说城西的糖画做得最好看,我能去吗?”
“想去便去,让护卫跟着就是了,记得多穿些衣物,外头冷。。”
他知道,今天这个时候,小丫头肯定是在家里待不住的。
“知道啦,阿兄,阿兄也不要太累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