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这些青红皂白,二来慕容总管只怕也会出兵相助,到时候一道军令下来,哥哥身
处鼓城,还得身先士卒。到时候纵有千不甘万不愿,军令如山,哥哥敢违抗否?”
刘延庆端起茶杯,吃了口茶,又继续说道:“与其如此,哥哥倒不如冒一点小
险,争取主动。既卖给唐康一个人情,又给慕容总管留个好印象。”
“这却要如何争取主动法?”
“逃是逃不过,干脆去助何灌一臂之力!”
王瞻仍是迟疑,“这可是擅违慕容总管节度!”
“随机应变,正是大将之事,
慕容大总管必不责怪。”刘延庆心里知道王瞻怕
的不是这个,又说道:“况且哥哥所部,不必真的与辽人交锋。”
王瞻顿时睁大了眼睛,“这如何能够?”他话一出口,立时却明白过来,恍然
悟道:“贤弟是说?让刘法、任刚中去打仗?”
“正是。”刘延庆笑道:“哥哥主动去找刘、任二人,请他们一道出兵,助何
灌一臂之力,倘若他们不肯答应,哥哥亦不必强求,日后算起账来,那是他二人的
罪责。若他们果真贪功好斗,必然答应,这祁州之内,哥哥是官衔最高的武将,无
论如何,亦不能让哥哥去打头阵。到时哥哥只管下令,让刘法、任刚中协同何灌在
前面布阵,而哥哥所部,则在鼓城与他们之间往返,做出不断增兵的迹象。一面则
急报慕容大总管,请求大军增援。倘若大军在辽军之前赶到,哥哥驻守鼓城,对此
地较为熟悉,慕容大总管多半会令哥哥继续驻守此地,供应粮草军需:若是大军来
得慢了,刘法所部渭州蕃骑也有两千骑,在前面总抵挡得一阵,倘他若抵抗不住
兵败退回,哥哥率军后撒,亦名正言顺,只说是哥哥准备率兵支援,未及赶到,刘
法已然兵败,孤掌难鸣,军心动摇,只得暂时后撒,稳住阵脚。纵然是朝廷追究起
来,这兵败之责,也得由刘法来担!”
此时因帐中再无旁人,刘延庆这番话,说得露骨之极,但不瞻却听得眉开眼
笑,抚掌笑道:“贤弟真智多星也!事不宜迟,便请贤弟辛苦一趟,随我前往深
泽,我要亲自去见刘法与任刚中!”
鼓城互深泽镇约四十宋里,淳沱河则更近,距鼓城不过十三宋里,王瞻与刘延
庆下了鼓城山,轻骑简从,纵马疾行,直奔任刚中驻守的危渡口。
这危渡口的名字,相传与后汉光武帝刘秀有关,当年刘秀尚在做更始帝的大司
马,更始帝派他经略河北,在邯郸称帝的王郎与之争夺对河北的控制权,其时刘秀
兵微将寡,略为所迫,甚至一度萌十退电河北之意。某次刘秀被王郎大军追赶,逃
至危渡口,淳沱河气温骤降,河水结上坚冰,令刘秀得以从容渡河,而他渡河之
后,坚冰立即消融,将追兵挡在了淳沱河的南边。这即是著名的“汉渡留冰”。
这等神怪之事,是偶然巧合,又或是后人附会,早已不可考。但深泽镇与刘秀
的起家,的确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故这深泽镇的地名,也大抵都与刘秀的传说有
关,可以说当地每一个地名,都伴随着一个与刘秀有关的故事。因刘秀的传说,这
危渡口南边的村庄,便叫做“水冰村”。
王瞻从未到过任刚中的营地,对于淳沱河渡口,亦漠不关心。他只知任刚中平
时多在危渡口一带,与刘延庆到了水冰村后,方遣李馄去打听。他与刘延庆则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