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说道:“果然是环州义勇!弟在深州之时,曾听田宗销说过,环州义勇的主
将,皆是当世之雄。以前的何畏之自不用提,如今的何灌,亦有万夫不当之勇!”
王瞻从未听说过何灌之名,心中哪里肯信?只是不便扫了刘延庆的面子,因苦
笑道:“只恐何灌再勇武,亦挡不住韩宝的数万大军!”
刘延庆点头道:“那是自然。一夫之勇,何足道哉?若说五代的时候,勇将还
有一席之地,自国朝以来,一将之勇,已是越来越无足轻重了……”
王瞻表面上从容镇定,内里实是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与他谈古,忙接着刘延
庆的话头说道:“贤弟说得极是,只是,倘若何灌挡不住韩宝,他这祸水西引之
计,便免不了要将韩宝引到这鼓城来!”
听话知音,刘延庆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物,况且他自己也是厌战之心甚盛
与不瞻夺谈一日,早已知道王瞻心里的小九九,此时王瞻一开口,他便听出了他的
言外之意。但刘延庆终究是死里逃生的人,他与不瞻到底不同,王瞻是畏惧辽人
而他到底是从深州围城活下来的人,心中有的只是厌倦而已,因此他比王瞻也要清
醒许多,他静静的看了王瞻一会,方淡然说道:“哥哥,莫要犯了糊涂!”
王瞻一时却没听懂,只是呆呆地望着刘延庆。
刘延庆又轻声说道:“何灌算不得什么,但他背后的唐康却是哥哥惹不起的。
刘法不算什么,可慕容大总管却也是哥哥惹不起的。”
“这我自然明白。”不瞻李意过来,点点头,“故此才左右为难。还要请贤弟
想个两全之策!”
一日之前,刘延庆便已知不瞻小有此一问,他一心欲报答王瞻,倒也弹精竭
智,替王瞻想了一个应对之法,但他成竹在胸,却仍是故意沉吟了一会,方才缓缓
说道:“哥哥若要两全,倒也不难。”
王瞻听说可以两全,顿时大喜,连忙问道:“贤弟有何妙计?”
刘延庆却不马上回答,反问道:“弟昨日听哥哥言道,那刘法、任刚中,皆是
贪功好勇之徒?”
“不错。”王瞻愤然点头,“只是这与贤弟的妙计,又有何关系?”
刘延庆笑道:“弟这个计策,却正要借助刘、任二人之力!”
“你是说?”
“哥哥欲要转祸为福,坐在鼓城,绝非上策。愚弟之计,便要是主动出击!”
他话未说完,便听王瞻一声惊叫,“这一这如何使得?”
刘延庆连忙安抚道:“哥哥莫急。天下之事,往往是似安实危,似危实安。”
王瞻半信半疑的望着刘延庆,听他继续说道:“唐康、李浩将何灌派到束鹿来,依
弟看来,那也是狗急跳墙。弟在注京,便听说那唐康有个浑号叫二阎罗,因他做事
狠绝,故有此称。他既是石垂相的义弟,与慕容大总管亦是余戚,故此,弟料他虽
然一面先斩后奏,将辽军引向祁州、真定,一面却一定也会做足表面文章,遣使真
定,请慕容大总管兵相助。而慕容总管素有宽厚之名,多半不会与唐康计较。”
“那是自然。”王瞻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此之故,若是哥哥露出避战之意,又或处置失当,坏了唐康的大事,只怕
后患无穷。纵然是安坐鼓城,想要置身事外,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来辽军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