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士兰首相赫伯特同样面色阴沉:
“但我们不能公开拒绝。
炎国手握《奉天公约》的道德大旗,控制着全球舆论。
而且……我们的军队确实也打不动了,士兵们只想回家。
更重要的是,我们欠他们的钱……”
美士兰总统威尔逊则显得更加矛盾。
他既想获得领导和平进程的荣耀,又对炎国试图主导一切感到不安。
“或许……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在奉天的框架内,我们可以推动我们的理想……”
炎国的存在,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协约国每前进一步,都要考虑奉天的反应。
张扬首席的“调停”姿态,成功地在胜利者的凯歌中,掺入了疑虑和束缚。
前线,默兹-阿贡森林
美士兰士兵詹姆斯拖着疲惫的身躯,靠在一棵被炸断的树干上。
他们刚刚又夺取了一个德士兰军阵地,俘虏了几十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德国兵。
“我们赢了,对吗?”
他问他的中士。
中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周围遍布的尸体和废墟:
“赢了?小子,看看周围。我们赢了这块烂地?赢了这一堆尸体?我他妈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远处,德士兰军的撤退炮火还在零星响起,但已显得有气无力。
胜利的旗帜在飘扬,但旗帜之下,是无数个像詹姆斯和中士一样疲惫、伤痛、内心充满空洞的士兵。
他们赢得了战争,却仿佛失去了一切。
胜利的阴影,不仅笼罩着败退的德国,也同样笼罩着看似胜利的协约国。
他们站在废墟的顶端,环顾四周,却发现真正的对手,或许并非那个正在崩溃的帝国,而是那个远在东方、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并正准备为他们“安排”和平的调停者。
奉天的和平呼吁,不再是请求,而是即将到来的命令。
协约国的反攻,在军事上取得了胜利,但在战略和政治的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正一步步落入东方棋手精心布置的终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