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悄悄潜入了昭华宫。
李萱菱候在内院,仰头看向被云雾遮掩的弯月,直到黑衣人停在她的身后,她才慢慢转过身来。
“禄祥,本宫让你办的事,到底怎么样了?”李萱菱冷声道。
禄祥将一个香囊递到李萱菱手中,“德妃娘娘,奴才寻到了这个香囊,却并未发现古怪之处。”
“香囊里没有藏着一些玄机?”李萱菱怀疑道。
“奴才将香囊拆开,也未找到任何线索。奴才实在不知,覃贵人的怀疑是从何而来。”禄祥答道。
“废物!”李萱菱恼火道,“本宫早就让你处置了覃贵人,为何还未得手?”
“德妃娘娘,既然毫无证据,能否……放覃贵人一条生路?”禄祥连忙跪在地上,向李萱菱求饶。
“放覃贵人一条生路?”李萱菱目光冷冽,用脚点了下禄祥的头顶,“你为何要帮覃贵人求情?”
“奴才只是……只是觉得,覃贵人对奴才不薄,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对她实在不公。”禄祥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哼!本宫怎么从来不知晓,禄祥也会心慈手软?”李萱菱怒道,“别忘了,你是本宫的人,你曾为本宫手刃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禄祥明白德妃娘娘的意思不可违,但可否看在禄祥为娘娘瞻前马后的份上,放覃贵人一条生路。”禄祥仍在苦苦哀求。
李萱菱气不过,又一脚踹上禄祥的心口,“没用的东西!那覃贵人到底哪点好,让你宁愿忤逆本宫,还要为她求情,难道……你不怕丢了性命?”
禄祥在地上连连磕头,“让奴才用性命换覃贵人一条生路,奴才也心甘情愿,求德妃娘娘成全!”
李萱菱暴怒,“来人啊!将禄祥押入杂物间!”
“德妃娘娘,求求您饶过覃贵人!”禄祥被几个太监钳制住,仍然不忘向李萱菱恳求。
“覃贵人必须死!”李萱菱冷声道,“本宫暂且留你一条生路,就是想让你等着瞧,覃贵人的下场!”
品芳斋,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覃芷怡一人举着油灯,照亮窗外的一片空地。雨水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地,漾出几朵水花。
“禄祥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覃芷怡自嘲地笑笑,“他原本是德妃的人,亏我信了他那么久,真心以待,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主人的身边,连一句道别和解释也没有。”
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覃芷怡惊慌起身,向门口走去。
覃芷怡的房门洞开,门外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影。
覃芷怡小心翼翼举起手中的油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那人的模样,竟然是覃芷怡一直心心念念期待的尉迟安!
“皇上!”覃芷怡哽咽一声,扑入尉迟安的怀中,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身。
尉迟安冷漠推开覃芷怡,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斥厌恶,“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嫔妾不知。”覃芷怡茫然地摇了摇头。
“贵妃薨了……”尽管尉迟安强自镇定,却仍旧掩饰不住声音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