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沐汐哭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廷深到底是怎么死的?”
覃芷怡犹豫许久,才开口道:“并非是皇上逼死他,而是他与皇上做了一桩交易。不过,嫔妾也是听昭华宫的下人嚼舌根,不确定真假。”
“什么交易?”容沐汐紧紧捏住锦被,咬着下唇。
“传言道,季大人愿意独自担下罪责,只求皇上放娘娘一条生路。而皇上心系娘娘,也答应了季大人的请求,只追究他一人的过错。这件事,全当是季大人对娘娘怀了不好的心思,试图勾引娘娘,被娘娘拒绝。”覃芷怡将她所知的情况一一说出。
容沐汐的眼中蓄满泪水,“如果廷深真的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娘娘,季大人用一条命换你一次活命的机会,你还要糟蹋掉吗?”覃芷怡不解,到底什么样的真情能比性命还重要。
她虽然对尉迟安爱得深入骨髓,或许也做不出殉情这种事。
“我和季大人之间的事情,到底是被谁走漏了风声?那晚,你为何会出现在闲逸阁?”容沐汐蓦地看向覃芷怡,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
覃芷怡顿时心虚,缓缓垂下头,轻声道:“实不相瞒,这件事……可能是我走漏的。”
“什么?”容沐汐伤心失望,“你竟然背刺我?江南之行,你尽心尽力救我,为何现下又要害我,是出于嫉妒?”
“不!”覃芷怡又摇头又摆手,“娘娘听我解释,走漏风声,并非是我故意,但到底问题出在哪个环节,嫔妾也不明白。”
“什么意思?”容沐汐追问道。
“有一日,我本想找娘娘聊聊毓梓与丽贵人之事,却在梓宸宫附近,撞见你与季大人……”覃芷怡说出那日所见。
“原来,那一幕竟然被你看见。”容沐汐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她害了季廷深,“所以,你便向皇上告发本宫?”
“嫔妾没有!”覃芷怡极力辩解,“嫔妾只是告诉了禄祥,并未向任何人揭穿娘娘。”
“禄祥?”容沐汐陷入沉思。
“嫔妾这次来,不仅是要劝娘娘放下过往,与皇上重归于好,更要紧的是,提醒娘娘小心身边人。”覃芷怡压低声音道。
“本宫倒是不明白,你在玩弄什么手段。”容沐汐自嘲地笑笑。
“娘娘以为,德妃是什么样的人?”覃芷怡试探询问。
“德妃?”容沐汐皱紧双眉,犹豫要不要对覃芷怡道出实情。
“贵妃娘娘怕是永远也想不到,一直视为姐妹的德妃会有异心吧?”覃芷怡并未注意到容沐汐眼神中的怪异,而是自顾自说了起来。
“有异心?”容沐汐依旧装作听不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