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叶无忧刚咬了口馒头,听见萧允安提到杜撰的馒头乾君,呛得咳红了眼,脑内很快接上一道“朕与馒头乾君孰美?”的修罗场。
叶无忧淡定地放下杯子面不改色:“臣何时有其他乾君了?纯属谣传。”
“可朕听说,叶卿和这位馒头乾君情谊甚笃,为了他,叶卿守贞到和北蛮新部族大战前,一直到雨露期撑不住,无奈之下才绑了朕。”萧允安看着叶无忧捧着脸笑,听闻故事前后,他已猜出故事中那位被叶无忧馋了七年的馒头乾君是何人。
几个馒头定终身,萧允安抽着嘴角。
还不如之前那个看上他脸的剧本,好歹听上去没那么好骗。
“给谁守贞?!”叶无忧抓重点能力总是很勉强,脑回路也很清奇,他面色大变,比听闻馒头乾君时面色还诡异,“陛下还在乎这个啊……”
果然,所谓皇家颜面,就是很在乎坤者贞洁,一个只有风声的谣言,都能被端上桌试探。
叶无忧唏嘘。
“那也没有。”看见叶无忧变幻莫测的脸色,萧允安沉默一瞬,他几乎瞬间便猜到叶无忧在想什么,幽幽道,“朕只是觉得,叶卿若还心系馒头乾君,朕也不好横插一脚,你同朕好好说说这位馒头乾君的样貌,朕帮你找,别耽误了好姻缘。”
“臣要好姻缘做什么!”叶无忧听着萧允安的话语,心阵阵凉,他把手中的馒头扔回碗中垮下脸,终于还是说出心里经不起推敲的怀疑,“陛下,臣虽冲动绑您,但留下玉佩和手帕必然是想从一而终,您想弃了臣去纳后妃,没必要提什么馒头包子五花肉,只要下一道旨意,不许臣回京就行,臣必安居北疆,再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臣当了那么多年泽兑,本也不是什么正经坤者,只要您想……”
萧允安要他的命他也肯的。
“叶卿何出此言?莫非是怕和朕标记一事,让那位馒头乾君误会?如此小气量,实在不堪托付终身。”萧允安皱眉打断叶无忧的话语,他没想到叶无忧能往这方面想,萧允安无非是想让叶无忧急一急,最好能主动吐出怀胎一事,自己再顺势醋一醋,顺理成章断了帮叶无忧找馒头乾君的念想。
陪着叶无忧遮遮掩掩事小,可叶无忧躲着他,看得见摸不着。
“陛下不要再试臣了……臣当然是听到了其他风声。”叶无忧不想再听半句虚构的馒头乾君,他垂眸拧着官袍,面上稍显落寞。
……他猜测没错,陛下果然是想要纳后妃,迎皇后,然后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他常年在北疆,不懂京中局势,但也跟着杨棯看过几页话本,里面的帝王总是为了笼络各方势力,将权臣家中的坤者纳入后宫。
也不知萧允安看中了哪家大臣家中的妙龄坤者。
叶无忧突然很后悔,自己没有收下将军府门前的那堆画卷,那时候他若是择一择,现在说不定还能记起几个暗杀名单。
萧允安心思深沉,清醒时根本套不出话,套着套着,他就会把自己赔进去。
叶无忧试过多回,也赔了多回,甚至因此受了许多责罚。
“什么风声竟能飘来北疆?朕怎么不知自己有立他人为后的意思。”萧允安见叶无忧蔫成霜打的茄子,终于知道军医口中,孕期坤者情绪起伏不定,多愁善感,是怎样的景象,便有些后悔。
“那陛下何必费心思去套臣口中什么馒头乾君的话……哪怕真有馒头乾君的存在,臣遇见陛下之前,有过几段过去也很正常!”叶无忧不带脑子地开始狡辩。
萧允安冷漠:“哦?”
他又忘了,叶无忧的嘴,一旦着急起来会说出多少胡话。
“臣自小就在巷头巷尾摸爬打滚,见过了各种老爷,虽然大多嫌臣脏兮兮不好看,但也有赏识的,装可怜就能换几顿饭。”叶无忧越编越起劲,逐渐就放飞自我,把对萧允安的见色起意也说了出来,“当时陛下捡到臣的时候,臣就是看陛下长得好看,白白净净雪团子似的,看起来就很好吃,臣这才大着胆子抱了上去。”
“陛下可好碰瓷,被臣摸脏了衣服,就上钩了,是臣遇见的这么多大老爷里,最好说话的一个。”
“那倒是朕把叶卿想得太干净。”萧允安也放下手中竹筷,沉下脸盯叶无忧。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允安也是不知,自己竟然还有被迫救风尘的一日。
叶无忧的底细,他查得清清楚楚才敢把人带在身边,如今叶无忧编得越来越离谱,竟试图把他这个皇帝头上的冠冕染成五彩斑斓的绿色。
简直放肆。
“陛下不用担心,臣还是很干净的,陛下是最先得逞的大老爷。”叶无忧见萧允安面色不对,求生欲很强地收回故事,他把事情又绕回到萧允安立后上,窃喜又落寞地问道,“陛下真没有立后的打算?”
“谣言不可轻信。叶卿到了年纪,怎么也关心起这些琐事?之前还在私信内,唠叨朕后嗣……”萧允安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叶勉早就暗示过自己身怀龙嗣,他面色渐渐缓和,在闻见一丝鬼鬼祟祟的寒梅信香后,萧允安抬眼看向叶无忧,无奈地捏起一个馒头递过去。
叶无忧看见台阶,顺势而下,他接过馒头继续解释:“所以臣挂心馒头乾君一事也纯属谣言!陛下也不想想,在被您带回去之前,臣都是要和狗抢饭吃的,除了陛下,哪里会有人平白无故给臣扔几个馒头定情……”
叶无忧噤声,但已来不及,他看见萧允安面上又挂起熟悉的微笑。
“所以叶卿的意思是,你在外给朕编了个馒头乾君的身份,不小心肆意宣扬,现在只能让朕硬揽强取豪夺的名声是吗?”萧允安语气凉凉,“馒头味,比朕好闻吗?”
一阵青竹香强势拢住叶无忧。
叶无忧下意识去捂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