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安胎药,叶无忧回到帅营前,鬼鬼祟祟猫到史官边,叶将军凭借极好的视力,在史官手上的册子上瞄到几行字。
[叶勉孤身入蛮,未战敌退,帝心甚悦,遂召勉入帐陪侍,帝笑曰:“勉乃朕之幸也。”,勉面红拒之。勉跪,帝上前探之,勉大喜,落泪,帝怜,遂邀勉抵足而眠。]
叶无忧:“……”
这些握着笔杆子吃饭的果然厉害,将他媚上写得如此严肃又不正经,叶无忧面上震惊难掩,抬眼友善地往史官边上一挤:“本将军应该没哭,改改?”
“将军哭没哭,陛下能不知道吗?”史官冷静地抖了两下手中书册,刚正不阿地朝左让了一步,又朝叶无忧哼了一声。
像是在祭奠死去的官德。
叶无忧又凑过去,他瞧见抖开的书册里,晃悠悠露出一张被撕下来的碎纸,上面沾满墨痕。
叶无忧愤愤拍了下掌心。
可恶,来晚了,还是被陛下先下手为强了。
叶无忧想进帐,见史官几乎将手中书册攥成纸团,叶无忧实在于心不忍,回过头来怜爱地拍了拍史官肩膀,开口劝:“伺候圣驾,受一点委屈也没什么,陛下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要有太大压力,高兴些,被陛下看见又该不高兴了。”
他还要趁着陛下高兴多活几天呢。
叶无忧发觉史官在盯着自己手腕,他急忙松回手,刚刚抬手时,宽大的袖袍滑至手肘,叶无忧很快反应过来放下袖子,还是被史官看见了手腕上勒出的痕迹。
“本将军骑马时不小心勒的,追风性子烈,有时候会和本将军闹脾气。”叶无忧熟练地用追风做了第二回挡箭牌。
史官震惊地抖了抖,看向叶无忧的眼神变得欲言又止。
陛下捉拿采花贼未成,将气撒在叶将军身上,昨夜里面动静还不小,叶将军又哭又跪,身上还处处那般痕迹。
被陛下看中,哪怕如叶将军战功赫赫,也只得委身……都是苦命人啊!
史官嘁声:“某知晓,将军委屈了。”
叶无忧欣慰:“晓得就好晓得就好。”
叶无忧又将注意力移回自己身上,他仔细地掀了掀身上的官袍,见官袍下里衣长裤俱全后,才毫无心理负担地滑进帅营。
才出去一早上,帅营内的桌上又堆满了军务,叶无忧不满地拎起萧允安手边的册子:“这些东西不是杨……”
不对,他已经被卸任了,天子亲临,三军主帅移位,繁琐的军务也只好一并被移交到萧允安面前,叶无忧及时噤声。
“叶卿让朕好等。”萧允安停下手中的笔,比起叶无忧,他处理起这些政务来格外流畅,叶无忧进来前,萧允安刚处理完最后一份军务。
只剩摩伊斯那边入驻的事宜,待选好将领入蛮驻守,他便可以领着叶勉回京。
萧允安正准备和叶无忧提返京的事,就听见叶无忧肚子咕咕乱叫的动静。
“陛下莫不成在等臣用膳?”叶无忧瞬间红了面,硬着头皮把话题扯到午饭上,到四月后,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想把前一个月吐掉的能量补回来,叶无忧总饿得很快,他本来打算转去御厨那拿俩馒头垫肚子,但走到一半遇见了高肃,这才饿着肚子转道回帅营。
萧允安笑:“传膳。”
接收到讯息,高肃很有灵性地出帐传菜。
“不知叶卿可赏面陪朕?”萧允安朝叶无忧伸出手。
“当然……”叶无忧扭捏半秒,牵过萧允安的手准备偎过去,但低头瞧了眼鼓包的外袍,叶无忧可惜地挪到萧允安对面,换了略显矜持的话,“来都来了……”
萧允安端起茶盏,假意没注意到叶无忧的小动作,但他也不想坐以待毙,让叶无忧寻到机会再把孕事隐瞒数月。
到时叶勉再跑,他得不偿失。
“叶卿身上药味好浓。”萧允安拨动茶盖,发出清脆几声响,“朕的茶香都盖不住。”
“信香可以。”叶无忧常年嘴不过脑子,说完才迟缓反应过来,和乾君讨要信香,那和邀欢有什么区别……现在还是大中午。
常言道饱暖思淫。欲,他这还饿着呢。
“今晨才劝朕莫做昏君,现在便反悔让朕擒勉了。”萧允安话中有话。
待桌上摆好叶无忧往日常吃的膳食,叶无忧才反应过来,他试图用大白馒头遮掩住面上的羞赧。
然而,萧允安岂会放过叶无忧,他在军中不过几日,就已听到许多有关叶无忧相好的谣言。
还是在叶军上下一心,帮着自个将军遮掩的情况下。
萧允安夹了个小菜摆到叶无忧面前,似无意提起:“朕听说,叶卿有位找了七年的馒头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