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一敢动,此时便是其母柳明絻在此,也只不敢二字。
阁中一阵乱时,外头也有了动静,守门的侍子推搡,“小姐在里头,你闯有何用?”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小姐!小姐我有一事相告!”
“外头是何人?”亦沁回身问道。
一婢回,“似乎是东园的敛疏。”亦沁犹怪,却令人将她放进来。
她入内,久闻其冷静淡漠,今时却硬闯房门,冲突备至,“你所为何事?”亦沁忙问。
她回道:“奴有一事相告,愿请小姐听闻。”
众人不知如何,“你有何事直言。”
她方才敢说,“那日,我偶遇一事。”音如面目挣扎,暗凝,“那日,柳公子将音如困在楼中…”
柳溥听她提及,不由心中乱颤,反嘴驳,“胡说!我怎会有意困住一小小婢子!又何故…”
他便将本心展露无遗,亦沁冷目,“你且说。”
“角楼之门已闭,我所见其破窗而逃,落在廊外…”
想时那日。。。
‘你跑…你跑什么?音如…你何苦跑呢…’
“柳公子仍追出,口中如此喋喋不休…”
“胡说!你当真胡说!柳表哥再不堪,也不会对一婢暗生心思,你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可任人胡作非为!真心寻死吗?”
“三小姐莫怪,婢子句句实言,角楼通外廊,而那日,婢子碰巧,就在外廊。”
忽而触了谁人心弦,惹她大惊失色,缄口无言。
未经她再说,她人也不敢作何,柳溥佯装,“那日我确是喝醉,不知发生何事,又怎知胡言乱语…”
“可胡言乱语,便不可胡作非为?柳公子心知肚明,所做何事罢!”醉心追问。
“即便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非她敢自辩不成?”李未枈独余冷嘲热讽,无可作为,静时李未柔旁观孤注。
“既已如此,何必深究…当以二人清白为重。”她旋目环遍周遭,又命人将案端上,直递向那对父母,“二老若不嫌弃,便请收下吧。”
二人才定心凝神,方说,“小姐如此庇护我女我等不甚感激,只是,儿女婚姻,便全由我等做主罢。”
音如俨然跪地,“小姐恩情,音如无以为报,而我本不过一婢,不该令小姐扰神费心,便当婢子所求,请您成全吧…”未能阻拦,她磕头三响,悲不自胜。
侯府房内,崔琇肙拉住一婢手,暗暗说:“你帮我去跟侯爷说…说我病了…一病不起…”瞧她眉眼已不宽泛,实像大病发作之人,又思其往日作派,心下倒恨得牙痒痒。
“夫人,不是婢子不替您去说,只是您正禁足,不得人见啊!”
崔琇肙恳求再三,“你且帮帮我,待我出去,必有你好福报的!”
“夫人勿再说了,再说我小命可不保了,婢年岁虽不大,但也禁不得杖刑鞭刑的!打死了不要紧,我命本也不值钱,若打烂了…今后婢还得在府中做人呢!”那婢子吩咐放下饭菜,趾高气昂领着出门去,崔琇肙身后啐了两口,“对!定有你好报的!”
没想出门一会,门外便传来几声叫唤,“唉哟,唉哟…。阿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奴子拧死那婢脸,拧得青了也未曾松开,“我饶你?老身可不敢饶你!你还是请夫人饶饶吧!”
崔琇肙无心观望,几人相互斗法似的,看得人心烦苦,外头悄然没了动静,“夫人若不饶你,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奴子俯身垢面,贴在婢子耳边警醒道。
那婢失了魂丢了魄,人将其拽走,正推门而入,崔琇肙见来几人,老奴将婢子拎来,她嘴角血丝紫了一块,“夫人,我给您将她捉回来,任由您处置!”
崔琇肙颇为奇,出门换了个嘴脸,那婢悄悄上前扶,崔琇肙不予理会,老奴子见势,反手便是一巴掌,“滚出去!”婢子挨打,自然又惊又愤,躬着身瞪眼横脸退了去。“夫人。。。。”孙奴子紧紧接上,搭着手忙说道:“夫人不应与一小人计较,她本见势忘义之人,您何须与她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