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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天真的少年（第2页）

牧敦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一声不吭。

牧云昭爬到窗边，手里还把玩着那柄小金匕首，在窗棂上随意刻画着，语气漫不经心：

“九哥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哥还是问清楚为好。”

牧敦抬头看了一眼牧云昭，那张看似单纯的脸上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眼底却掠过一丝得逞的冷意。

“不用问了。”

牧敦猛地开口，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决绝，“我就是觊觎王位，嫉妒你一个病秧子也能稳坐王储之位！所以才想用生死羯牵制你，让你一辈子受我摆布！”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岂不更省事？”牧星驰追问，显然不是太能接受他的说辞。

“我当然想过！”牧敦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声音陡然拔高，“我派人去夺魔兰，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医治你的心疾，想让你早点死！可那些废物全办砸了，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说谎——”

一道清丽的声音突然从月洞门后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念雪挽着萧璟煜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圈，最终落在牧敦脸上。

牧云昭的神色也快速闪过一丝异样，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牧星驰看向她，眉头微蹙：

“什么意思？”

“我那日替你施针时，偶然察觉你体内的生死羯，正在一点点吸食你体内的寒息毒。”

顾念雪缓缓说道，声音清晰地传遍小院。

“何为寒息毒？”

“寒息毒是一种罕见的阴毒，中毒者易气血亏滞，冬日里更是畏寒体虚。”顾念雪解释道，“此毒潜伏于血脉，难以察觉。你说自幼便有心疾之症，想必是你的母妃生前便中了此毒，毒素通过母体凝聚于你的心脏，才呈现出心疾的症状。”

“你是说，这么些年，我不是有心疾，而是中了毒？”

“是。”

顾念雪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而这次你所中的生死羯，阴差阳错成了治愈寒息毒最好的解药。它虽霸道，却专噬阴寒之气，如今正在帮你清除体内积年的毒素。”

“不可能，那日你替我施针后，我明明咳血，却觉得胸口舒畅了许多，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么？”

“我也希望自己的医术已到化境。”

顾念雪轻叹一声，语气坦诚，“但事实就是事实——若不是生死羯在你体内游走，蚕食毒素，我就算施针十次，也未必有这般奇效。”

牧云昭突然朗朗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院中回荡，眼中却藏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戏谑：

“九哥，原来你是想救哥哥，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害的大家都差点儿误会你。”

牧敦猛地咬牙，冷光扫向他，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似愤怒，又似慌乱：

“你闭嘴！”

顾念雪与萧璟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这个看似天真的少年，与牧敦之间，分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若当真想救我？”牧星驰问，“那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还让卓旻薇将众人耍得团团转。

“呵，我若说了，你会信吗？”牧敦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掠过一抹疲惫。

答案不言而喻——不会。

牧星驰从来不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哪怕此刻真相摆在眼前，他依然觉得，牧敦或许是想用另一种方式牵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