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远看到卖窗花剪纸的老婆婆,挑了两张寓意吉祥的“莲年有鱼”和“喜鹊登梅”。
有外地来的货郎摆出了些颜色鲜亮的头绳和绒花,还有木梳簪花之类的小玩意儿。
几个大同村的姑娘媳妇正围在那里挑选,说说笑笑。
苏汐月也在其中,她拿着一个木簪子,在头上比划了起来。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镜子,是顾洲远送她的。
比赵云澜的那镜子要小上许多,只有鸭蛋大小,但也让苏汐月开心了好久。
“赵先生!”顾洲远开口喊道。
赵汐月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镜子差点扔地上。
她转头,白了顾洲远一眼,伸手在饱满的胸脯上拍了拍,“远哥你干嘛呀?吓死个人!要是我这琉璃镜摔碎了,你再给我一个么?”
顾洲远果断摇头:“不给!没了!”
侯岳跟正蹲在一个卖
苏汐月将手掌摊开,掌心里是一支红酸枝木簪子,“远哥,这簪子好看吗?”
顾洲远笑道:“挺好看的。”
苏汐月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立刻就撅起嘴:“你明明都没仔细看,便这般敷衍我!”
顾洲远无奈道:“赵先生天生丽质,头上便是插根木棍也好看的。”
苏汐月红着脸轻啐一口:“哪有女子在头上插木棍啊?尽会说些好听的话哄人开心。”
顾洲远正愁不知道如何回话,就见苏沐风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汐月,哥哥前一阵子送你的金簪子你为何不带啊?这木簪子根本就不适合你。”
苏汐月娇嗔道:“哪有什么适不适合的?要是人长得标致,便是插木棍都好看,哥哥难道觉得我非要靠金银那等俗物点缀才行吗?”
苏沐风:“……”
顾洲远在一旁偷乐。
苏沐风这小子防他跟防贼似的,殊不知他根本就没有动那心思。
他没穿过来之前,连女老总都能攻克。
他要是真的有啥想法,就凭你小子能看得住我?
侯岳正蹲在一个卖傩戏面具的摊子前,跟摊主讨价还价,想来是嫌摊主卖得比县城贵。
所谓“傩戏”,其起源可追溯至先秦,是古代社会重要的祭祀仪式。
核心目的是驱瘟避疫、祈福纳吉。
大乾的傩祭已从早期庄重的宫廷仪式,逐渐渗透到民间,形成“乡傩”。
每年腊月,村民会组织傩队,戴面具、穿彩衣,手持戈、盾等道具,沿村巷巡游,同时念诵祈福口诀、跳驱邪舞步,驱赶象征“疫鬼”的角色,祈求来年家人平安、庄稼丰收。
“安庆”实为“安宁吉庆”的简化表述,是傩戏仪式最终的核心诉求。
“侯少爷,您就别还价了,我这小本生意,大老远背过来也不容易……”摊主苦着脸。
侯岳撇嘴:“你这‘方相氏’比城里贵两文呢!当我不知道行情?”
“方相氏”是青面獠牙、头顶双角,象征驱邪的神使。
摊位上的面具五花八门,“伯奇”“祖明”“穷奇”“腾根”这一类能驱邪逐疫的神灵全都有。
侯岳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木质雄伯面具。
老虎头上长有一双尖角,脸生三眼,面具上涂得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