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闻言,强压心中怒火,一字一句道:“我姐夫如何亡故,赵某自会调查清楚。”
言罢,又问张昭曰:“听闻子布先生为我亡兄寻了一处风水宝地,赵某多谢。
然所谓魂归故里,我姐夫族地乃是庐江舒县,却要辜负先生一片心意了。”
张昭闻言,冷声道:“公瑾乃已故大都督,为我江东重臣,今不幸病故,自当安葬于我江东之地。
至于庐江舒县,如今合肥大战不止,恐非安宁之所在。”
又遥遥抱拳一礼,言道:“此乃吴侯之命,欲让公瑾早日入土为安,却不需赵将军这般外臣置喙。”
言罢,伸手指了指灵堂左右两侧,轻笑道:
“将军既是来吊唁,欲行祭文之礼。
如今公瑾亲眷皆在,何不念诵?
莫非。。。并无祭文?”
此言一出,一众文士或是轻笑,或是冷哼,不一而足。
却有一文士悄悄行至张昭身侧,附耳言道:
“子布大人忘了他曾作甚么《杀人歌》?”
张昭冷哼,轻声回道:“祭文乃悼词,须庄重肃穆,行文有规得矩,岂是那甚么饮酒杀人之歌所能相比?
那《杀人歌》虽有侠义之气,作之不难,这祭文岂是一介武夫所能书就?且看他如何露怯便是。”
此言虽是轻声细语,然左右数人皆听得真切,颇感认同。
赵林本意是试探张昭,进而明晰周瑜之死与孙权有无关联,不叫他魂归故里,安葬舒县,又是为何。
可惜张昭老狐狸不曾露出破绽,也只得作罢。
不过,赵林早做了掀桌子的准备。
我来与你讲理,若理讲不通,也别说甚么略懂拳脚,只把刀兵厮杀便是。
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
呵呵,以为退了曹操,取了合肥,便可高枕无忧了?
若无周郎,你孙仲谋,连同你江东世家,不过鼠辈耳。
思及周瑜,又想起昔日相处时光。
就在这灵堂中,往日还是大殿,自己与周瑜在此饮酒谈论天下事,或论破曹之计。
而今又是在这大殿,却一人站在堂前,一人躺在那棺椁中。
转头看了看伤心憔悴的小乔,看了看那两个悲泣的外甥。
耳中不断响起那些恼人的催促和质问,好似忽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