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他轻声说:“我也是。”
我蓦地看向他,谭川夏笑一下,他笑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孤寒,是一种清灵。
“江莱,如果我跟你说,那天在龙门石窟,就在你喊我之前,我刚好想起你,你信不信?”
我愣愣地看着他,然后说:“你想起我?”
他点头,目光澄透,“嗯,我想你。”
心里满满的,我看着他说不出话,半天才点头笑,“唔。”
他脸上有伤,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在我眼中的完美,我觉得他说“我也是”的时候,我就一头栽进去,任谁也拉不出来了。
谭川夏嘴角扬起,然后说:“小时候我爸走之后没多久,我妈就来接我了。”他看着我说,“对,我妈她还在。当年她离开我爸,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生了肖襄,我弟弟。这就是现在我的家庭,我妈和她的第二任丈夫,和我弟弟。”
“那你妈的第二任丈夫,对你好么?”
“很好。”
“我能想象,你到哪里都是最优秀的,”我说,“所以因为这个,肖襄这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的家伙,不平衡了?”
谭川夏神情淡漠,“可以理解。”
我气愤:“理解你妹!他得到的比你多得多好不好,幼稚死了!”
谭川夏笑一下,“他是我弟,”顿了顿又说,“我是哥哥,总要让着他,就好像你,像我妹妹一样,我也要让着你。”
他口吻淡漠,眼神有些飘忽。
我怔住。
你妹?你妹?你妹啊!
我特气愤,“你……你……”靠,结巴了。
我深吸一口气,直抒胸臆,“谭川夏,话说你刚才那几句让人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几乎当场沦陷的话就是为了给现在你说你把我当妹妹这话做铺垫?我语文学得不好,不懂你怎么铺垫的,其实你这是转折是转折吧!”
他在我的狂轰滥炸下淡然而坐,却没有看我。
我说:“那好,我理解你做哥哥的心情,我哥现在就特让我。就像我看见肖襄,我看见肖襄这家伙就好像看见了我弟,我像疼我弟一样疼他,你有意见吗?”
谭川夏看向我的目光里有一丝探询和迷惑,我也看着他,我们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可是我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我闭目片刻,腾地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他也站起来,我穿上我的大衣,拿起包,我买的两大袋子东西影响我此时离去的潇洒,于是我故意忽略之。我看着谭川夏说:“我说,我要走了,再见!”
“我送你。”他说。
“不用。”我拒绝。
这次轮到他坚持了。
到小区门口我打了车,上车就走了。
一路上我的第二人格不停地告诉我,“你得回去陪他,他有他的无奈,你不能这样……”
“啊啊啊啊!”我大喊一声,把这个声音从我脑子里消灭。
司机被我吓一跳,车子一个急拐,我的头撞到车壁上,疼!
“姑娘,”师傅把车子开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