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
“总之,我帮不了你,迪西。”
他透过屏风茫然地看着我,吞咽了一下,朝下看了一眼街道,似乎那里有些可怕的东西等着他。接着,他又准备开始说话。
“我自己已经有太多问题了,就那样,伙计。”我说。
“没门儿,是吗?”
“恐怕没有。”
他朝脸上吹了一口气。
“我不会怪你。”他说,“我只是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
“从零开始。”
“对呀,为什么不呢?这又不是我第一次洗盘子,或生活在救济机构。嗨,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情,戴夫。我并不全坏,我从来没打算伤害过任何人。”
“无论你做什么,祝你好运,迪西。”我说,把里面的门在他面前关上,回到厨房餐桌旁。阿拉菲尔已经开始吃甜点了。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还差一刻钟六点,接下来我努力去吃晚餐。食物似乎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无法集中精力去听阿拉菲尔讲什么猫追蚂蚱的故事。
“出了什么事?”她问。
“没什么事,只是有点头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个人让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只不过总将他的电梯卡到楼层中间。”
“什么?”
“没什么,小家伙,不要为这担心。”
我咀嚼着食物,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树阴,还有后院里宁静的金色阳光。我听到阿拉菲尔在水池里洗了她的餐具,然后朝房前走去。过了一会儿,她回到厨房。
“那个人还在外面,就坐在他的汽车里。他在做什么,戴夫?”她说。
“也许正在算计,如何将落基山卖给阿拉伯露天矿。”
“什么?”
“不要理他。”
但我做不到。或者至少,我不能不理会嗜酒者互诫协会准则的第十二条,要求我们去帮助和我们一样受折磨的那些人。或者,也许我知道目前所有的麻烦是我自找的,仍然再把这一切怪在迪西·李就不对了。我把餐刀和叉子放进盘子,走到他的汽车那里。他正在沉思,一根香烟快要烧到手指了。当他听到我在后面时,他的脸抽搐了一下,转过来。
“天哪,你差点吓得我心脏病发作。”他说。
“你和我们住在一起时不能喝酒。”我说,“如果你喝了酒,或者你带着酒气回到家里,那你就卷铺盖走人,没有讨论的余地,没有第二个选择。我不想你在我女儿面前说出任何脏话。还有如果你想吸烟,就到房子外面抽。你要分担做饭和洗衣服的工作。当我们上床睡觉时,你也得睡觉。街道上的嗜酒者互诫协会组织有介绍工作的服务,如果他们给你找到一些工作,你要接受它,无论是什么工作。而且你需要支付食品和房租的三分之一。这是条件,迪西,如果你无法忍受这些条件,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朋友,我真心感谢你。”
他开始卸下汽车后座上的物品。他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人从燃烧的楼顶出乎意料地被救了下来。当他在人行道上堆放箱子、手提箱和衣服时,他不停地谈论着五十年代、汤米·山德斯、卢斯·布朗、理查森、匪帮、亨茨维尔的骗子,还有那个曾是她妻子的女人,在休斯敦花钱请人打他。我看了看手表,还差五分钟六点。
第四节
当我查询东门宾馆大堂的电话号码时,他仍旧在讲话。
“——把他叫做‘来自密西西比的嬉皮土,的确是,蓝调音乐大师吉米·雷德’。”他说,“那个人变成了‘伟大的老板’,你知道吗,他曾经在帕奇曼农场工作过,伙计。你伪装不出那类人的仁慈。除非你照着每磅四美分的价钱捡过棉花,并且吃同样的一份橄榄油利马豆。我父亲说他对我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