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一切职业上的争执都要由市政府来解决;收集各种经济统计资料、办
理各种慈善事业,也都由市政府负责。
资产阶级被剥夺了自主的代表机构,失去了对地方事务的管理权,并且
从他们的传统活动中被驱逐了出来;也同样失去了对某些反对外国的运动的
控制,20 多年来他们曾经致力于发展这种运动,并从中得到好处。
纳税华人协会继续抗议公共租界工部局强征税收,不过不再从商会的显
①雪莉?加勒特:《商会》,载伊懋可和施坚雅编:《两种社会之间的中国城市》,第 227—228 页。科布
尔:《国民党政权》,第 23 页。
要人物接受指示,而是从国民党在上海的商民部接受指示。①抵制运动本来是
商人们抗议外国权势的一种自发的社会抵抗形式,政府终于试图将它制度
化。政府终于得到了一种双刃武器,既可以对付帝国主义,同时又可以对付
资产阶级。在 1927 年 6 月日军于青岛登陆所引发的运动中,学生和商人都没
有掌握主动权。群众团体集合的地方是国民党在上海的总部,各种规定从那
里发出,对违犯规定者的处分也由那里公布。虽然准备用来囚禁奸商的牢房
似乎经常是空着的,这次抵制仍然给了当局一次控制商业团体的机会。抵制
的制度化在以后的运动过程中变得更加正规。作为对日军再次在山东登陆的
回答而组织的 1928 年的抵制运动,从一开始就是由政府控制和指导的。5 月
初《中央日报》大字标题的内容是:万众愤怒抗议日本出兵,在党的领导下
集中权力。②7 月末举行的一次全国抗日会议规定了全中国所有抵制组织的正
当行动,这一次牢房并没有空着,至少在汉口是如此。③
1931—1932 年的抵制运动标志着这一发展的高峰。反对日本侵略满洲的
全国性抗议斗争完全掌握在国民党当局的手里。日本在国际联盟声称,是中
国当局自己组织了这一运动,这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日本人引证了一份文件
——1931 年 9 月 25 日行政院发给各省市当局的备忘录,标题是:抗日行动
计划。它明确指示:各级党部都应通过各群众团体组织“抗日救国会”。④C.F.
雷默向全世界为中国的论点辩护,说这是一次自发自主的行动,政府当局并
未插手,但他也承认这次抵制运动和以往各次相比,配合要好得多。受控制
的“自发”群众运动这一策略,并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新发明。
资产阶级被剥夺了一切主动权之后,发现它长期进行的那种“救国”斗
争被用来对付它自己了。事实上在 1932 年末,对真实的或想象的违反抵制规
定的行为的惩罚,有了一种新的特点。不再像以前那样登记在案、罚款或者
销毁货物。现在是那些其名称会引起人们回忆的秘密团体,“上海除奸热血
团”“铁血团”等等,对得罪了人的商人采取赤裸裸的恐怖行动了。在政府
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