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的高歌雄进,不禁令人思考现代民主和演说煽情的关系。一方面,在现代社会庞大的
官僚体系面前,民众都渴望魅力型领袖给国家机器一个人性化的“界面”,所以善于煽情、
令人激动的政治家往往是激活公共生活的一把钥匙。但另一方面,煽情又容易淹没人们对问
题理性公正的思考。韦伯曾说:“与民众缺乏距离,是政治家最致命的邪恶之一”——对,
他说的是
“缺乏距离”,而不是
“保持距离”,因为一定的距离为冷静思考提供空间。一个政
治家站在演讲台上,面临的不是一个个可以协商辩论的人,而是一片黑压压的“群众”,群
众的情绪不但具有传染性,而且会自我强化。当奥巴马用渐进的声调甩出一串串“Yes; we can
change……”的排比句时,他不是在理论,而是在催眠,台下热血沸腾的群众恐怕也早已融
化在集体的汪洋大海里,无心去条分缕析他的许诺、考察细节里的魔鬼了。
比如,奥巴马话语的核心之一就是他的“仇富修辞”。在他历次演讲和辩论中,我们都反反
复复听到他提到“布什…麦凯恩只给那些最有钱的财富
500公司
CEO们减税”,而他自己的方
案则是“给
95%的美国人减税,只给顶层
5%的有钱人加税。”这个说法当然够煽情,但是后
来很多评论员都指出,奥巴马怎么可能给
95%的美国人减收入税呢?由于各种税收返还政策,
美国底层
40%的民众本来就不交联邦收入税。奥巴马更不会向公众指出这个事实:美国
5%
顶层收入者已经在支付美国联邦收入税的
60%左右(他们的收入比例是
37%),进一步加税
很可能伤害创业环境,从而影响底层的就业机会。再说“布什只给华尔街
CEO减税”这个
流传甚广的说法,事实上布什的减税方案针对社会的各个阶层,从减税幅度上来说,对中下
层的削减幅度比对上层还要大,但是大多奥巴马阵营的人不去计算减税的相对额度,而去宣
传它的绝对额度,从而得出结论美国的减税大多流向了顶层的有钱人。如果你本来只交
2
块钱的税,而我交
10块钱的税,你减
50%减去
1块,我减
30%减去
3块,这么皆大欢喜的
事,在奥巴马阵营就会变成“布什的减税
75%的好处都流向了精英阶层”。问题是你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