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虽然苏凤南在酒里下药,沈一醉也没有太过生气计较的缘故。
能让“白玉京”里最别扭的二哥接受他选中的女人,他知道二哥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苏凤南不喜欢女人,甚至憎恨女人,但是他爱着每一个“白玉京”的兄弟,为了他心疼的七弟,他才不得不容忍聂轻轻。
苏凤南表面上最难缠、最冷漠,实际上最心软,但做起事来却非要反其道而行,把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他才装做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所以说,这个人有着非常恶劣的恶趣味。
“要让她留下也可以,不过……”苏凤南扯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沈一醉有了不妙的预感。
“你自己把那五千兵马给解决掉吧。”苏凤南微笑着说。
“这怎么可能?”一直沉默的聂轻轻再也忍不住插嘴抗议。
苏凤南瞪她一眼,警告她这里没有女人插嘴的份,聂轻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沈一醉低头扯了扯衣襟,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思考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一言为定。”
“你疯了!”聂轻轻抓住他的肩膀,“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呼风唤雨吗?”
“为了美人疯一回,不也很帅吗?”沈一醉那双淡漠的眼此刻却灼灼发亮,“我一直很想体会那种为了美人倾城而引发的战争呢。”
“沈、一、醉!”
这该死的男人,以为这样很风趣吗?
“二哥,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警告地看了苏凤南一眼,沈一醉拉着聂轻轻快步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燕未勒摇了摇头,“二哥,今天的醋味好大。”
“怎样?不喜欢吃就滚一边去。”苏凤南眉间的梅花越发嫣红。
只有“白玉京”的几位当家清楚,他眉间的梅花痕迹并非胎记,也非点染上去的,而是中毒所致,只有当他体内的毒全部被排清,痕迹才会消失,这些年那梅花已经渐渐淡了许多,只有他在生气或者情动的时候才会加重颜色。
那毒药的名字就叫做“才下眉头”。
“好像自己养大的宠物背叛了,跟了别的主人,你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燕未勒语气轻快,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二哥,说实在的,你的样子很像欺负新媳妇的恶小姑,呵呵。”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凤南的嘴角一撇,大口吃起菜来。
“二哥最会装傻。”燕未勒不吃菜,只喝酒。
“我就是吃醋,就是讨厌自己的兄弟被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女人抢走,怎样?”苏凤南啪一声放下筷子,凤目怒视着燕未勒,“小七是‘白玉京的,是我的,不是那个只会装可怜的女人的。”
燕未勒一口酒喷了出来,一张粗犷的脸也涨得通红,他边狂咳边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哥……你、你……咳咳……别突然说这么直白好不好?我会吓出病来的,兄弟们也会以为你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
“不就是断袖之癖吗?有什么奇怪的?”苏凤南嗤之以鼻。“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燕未勒彻底被打败。
苏凤南真的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呢。
战场上一地的鲜血,刺眼的惨烈……
聂轻轻从睡梦中惊醒,身体剧烈颤抖着,她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了肉里。
不要!
她再也不要看到那种情形了!
她不能让沈长风的悲剧重演!
她必须离开“白玉京”,这里有她最喜欢的人,有喜欢她的芽芽,还有那么多朝气蓬勃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