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他声音很低,沈薏耳朵凑到他唇边,他的话已经说完。
沈薏说:“什么,你说什么?”
丁步握住她的手,说:“我奶奶……”
沈薏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两滴眼泪从她眼眶滚落。
丁步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说:“程哥……”
沈薏抬起头,四处搜寻程嘉言的身影,见程嘉言正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身前,她才说:“程嘉言,阿步……”
程嘉言双腿一弯,跪在丁步身边。
丁步说:“程哥,你……就是我亲哥……”
程嘉言额头抢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丁步张了张嘴,几乎已经没有声音。沈薏耳朵贴着他的唇,听见他说:“给你挡酒。”
沈薏呜咽出声。
丁步说:“大红包……”
“阿步……”沈薏握紧他的手,然而,他的手却慢慢地松开。
“阿步!”沈薏哭喊。
丁步没有回应,只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沈薏推推丁步,哭喊:“阿步,不要睡,醒醒。”
丁步眼皮动了动,却没能睁眼。
救护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医护人员迅速把丁步抬上车。
沈薏起身,跟着追了几步,终于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双眼一闭往地上倒去。
程嘉言跌跌撞撞地爬到她身边,两眼失神,失去了一切作为医生的本能,只知道紧紧地抱住她。
有医生来抬人,他才回过神,松手,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车。
沈薏从病房醒来,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完整。她打量四周,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经过休整,体力已经基本恢复,她撑着床起身,一把扯掉扎在手背上的吊针,扶着墙壁走到外面,找到一个护士问:“跟我一起被送来的男孩呢?”
护士拧眉责备:“你怎么出来了?你的针还没打完,乱跑什么?回去!”
说着,就要把她往病房推。
沈薏推不过她,在被她推进门口的那一刹那,突然崩溃地跪在地上:“我求求你,告诉我丁步在哪儿,我要去看他,求求你……”
护士一脸慌乱,拉她不起,只好说:“他在重症监护室还没醒啊,你去了也只能隔着玻璃看他,没什么用!”
沈薏抬起头,擦干眼泪,说:“谢谢!谢谢!”
她借着护士的力道起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她,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跑去。
护士追在后面说:“你跑什么……哎呀错了错了,监护室在那边!”
沈薏跌跌撞撞跑到丁步住的重症监护室,看见程嘉言守在玻璃墙外。
看他过来,程嘉言只是抬了一下眼皮,依然坐在地上不动。
沈薏趴在玻璃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