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窄口开始真正“跑通”。
老人眼圈红了:
“这口子通了……”
“整条渠就活了……”
水线终于穿出最窄处。
一出来,就像被憋太久一样往前一冲。
“哗——”
一声轻响。
不是大水。
但那一声——
像旧渠二十多年第一次吐了口气。
风跟着吹起。
吹得槽里草叶全部往前指。
老人抬头长叹:
“这段——跑通了。”
“旧渠——活了。”
苏野没有说话。
只是站着。
水脉在他脚边停。
停得不急不躁。
像等下一步。
老人低声说:
“它现在跑得稳。”
“你引,它就走。”
“你停,它就歇。”
“它这已是第二回认路。”
“明天——它就能沿着整条渠走到底。”
徐三兴奋得声音都变了:
“那明天是不是整条荒地都能浇上水?!”
老人点头:
“是。”
“只要明天它跑通最后那段——”
“这一片荒地,全是水地。”
风吹了一圈。
吹得草根全部贴向北。
像在给水让路。
水脉又动了。
轻轻往前滑半寸。
像在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