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回它原来的路。”
风吹过。
裂缝边的那块湿土慢慢干了点。
却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湿痕。
像旧水路,终于抬了一次头。
老人轻声说:
“二十年没见过这种动静了。”
“看来……这地真的不想死。”
徐三哼道:“是不想死,还是不让我们好过?”
老人敲了他一下:“闭嘴。”
徐三不争,只看向苏野:
“你明天小心点。”
“今天这声要是再大三倍,你脚都站不住。”
苏野说:
“站不住也得站。”
徐三怔了下:“咋说?”
苏野淡淡道:
“要是我们不在,它也会走。”
“走歪了,村子塌。”
老人叹息:
“说的就是这个理。”
风继续吹。
荒地这次不是动。
是“醒”。
全片草在风里轻轻摇。
像在说:
——我回来了。
苏野收起镰刀。
轻轻说:
“明天继续。”
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声响。
像是在答应。
老人听见了。
徐三也听见了。
风也听见了。
荒地——更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