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湿气味。
是“活”的味道。
像井水初开那一口。
老人声音发紧:
“它真要走出来了……”
苏野提镰刀:“继续接?”
老人点头。
“接。”
“今天是第一次。”
“明天是第二次。”
“第三次,它就能开口。”
徐三问:“开口了会怎么样?”
老人抬起眼,看着整个荒地:
“那就不是荒地。”
“是地。”
“是活地。”
“是能种的地。”
风终于来了。
一下子吹开所有草。
草叶压到地上,又被弹起来。
像全荒地都舒了一口气。
老人靠着木杖,缓缓说:
“今天到这儿。”
“它开了头。”
“我们接了它。”
“明天……就是真正的对上了。”
徐三松了口气,却又紧张:“明天要干啥?”
老人说:
“明天——顺它。”
“挖它要走的地方。”
“堵它不该走的地方。”
徐三问:
“它要往哪儿走?”
老人指向沟渠最深处:
“往山。”
苏野轻声道:
“它想回去。”
老人点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