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十分担忧地看着林清如,“大人伤势如何,可有大碍?要不在家休息几日?”
“箭矢射中肩臂,不曾伤筋动骨。想来是皮肉伤,不过要痛几日罢了。”她摸了摸肩口伤处,“大理寺刚出了乱子,我怎敢休息,平白惹他们怀疑。”
雪茶知晓轻重,也不再多说,只是看着林清如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生出心疼之意。人人都说她家大人年少有为,风光无限,可没人知道以女子之身换得入仕朝堂,她是怎样地努力与拼命。
更何况,还要遭受朝中那许多古板的轻蔑与非议。
雪茶轻轻叹气,只妥帖为林清如备好马车朝服,“大人脸色不好,在马车上眯一会吧。”
林清如捏了捏眉心,有神的双眸中露出一丝疲惫,“母亲留下的那几个粮食铺子,你这几日去看看,把账本收回来吧。”
“嗯?”雪茶有些疑惑,“大人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您不是一向无心费神,交由旁人打理去了吗。”
林清如淡淡一笑,“我借行商之名与容朔做生意,手里头总得有东西吧。”
“大人这是何意?”
林清如眸色沉沉,“花间楼和容朔,很是不简单。”
雪茶却怂了怂肩,“这不是众所周知吗?京城谁也不知道那容老板的来头。毕竟京城没有哪家富商一脉是姓容的。”
林清如摇了摇头,“光是富贵也就罢了。这花间楼来往之间,竟有诸多权贵。我昨日查看卷宗,虽未曾全部翻阅,但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见雪茶神色呆愣,她接着说道,“当年贪污案件,竟都能跟花间楼扯上关系。当年花间楼不过是京城才开的一家普通酒楼,而何佑惇当年乃是兵部尚书,三品大将,却也常在花间楼吃喝宴饮。”
林清如微微沉吟,“这容朔背后,怕不是富商二字可以说完的。”
“大人是说权贵之家?”雪茶狠狠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谁家权贵会容许自家公子出来行商?岂不掉了脸面平白叫人笑话?”
她不屑一笑,“更何况京城容家,唯靖玉侯府一家而已。公侯王爵,更不可能做行商之事了。否则早也传的满城风雨了。笑也被人笑话死。”
“说的也是。”林清如好看的秀眉微微拧起,“我听说靖玉侯府家唯一个世子,在宫里做皇子伴读。倒是不大可能出来行商的。”
她吱唔了一声,又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便说道,“许是旁系远亲也未可知。”
雪茶摆摆手,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大人,若我去行商,必定大肆打着大人的旗号,想来必然会更顺风顺水!”
这话让林清如陷入了沉思,若真是侯府容家远亲,打着侯府名号,做生意岂不更容易些。
如此一来,她更要细查容朔究竟是何身份了。
第6章话中争执
朝堂之上,林清如总觉有异样眼光探寻自己,不由得愈发挺直了腰板。
“林大人!林大人!”下朝之后,陈礼急急赶来,他倒是一副恭敬样子,“您听说了没,昨晚大理寺出乱子了!”
林清如含糊地点了点头。
“这……”陈礼神情有些为难神色,“若是上头查起来可怎么好……昨晚的宴饮,可是大人的主意……”
这话便是不愿背锅的意思了。林清如早知他胆小优柔两面三刀,索性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