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冒顿听后则是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便笑着说:
“如此便好,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女真兵马,而是一些摇摆不定,或是与我等貌合神离的匈奴部落。”
“单于殿下,您的意思是?”徐言问道。
“我部虽然拥兵数百万众,其中一些部落乃是随我南征北讨的勇士,自然不必担心。
但其中也有不少兵马乃是应召而来的部落,按照你们秦人的话来说,可同富贵,但却难共患难。”
冒顿沉声说,
毕竟他麾下的兵马也不是铁板一块,先前经过两番大败后,匈奴各部落也皆是损伤惨重,没有到青黄不接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太多。
而这些部落的首领也大多想要休养生息、不愿再战。
这便是与他的理念背道而驰,若是平常他还能依靠接连的大胜,依靠自己的实力震慑他们,但如今大敌当前,他便开始担心有人心怀不轨。
而徐言听后则是笑道:
“我们秦人不怕能够同富贵,却不能共患难的人。
我们向来不愿面对的是能够同患难、但却不能共富贵的人。”
顿了顿,徐言继续说:
“至于单于殿下您所说的,只需赏罚分明、对有功者不吝赏赐,对有过者施加雷霆手段震慑,自是不必担心。”
冒顿听到这话便摇头苦笑道:
“人能够被震慑,也能够被解决。
但人心藏在肚皮之中,又岂能一个个将他们的肚子捅破,一个个都掏出来去看?”
顿了顿,冒顿问道:
“徐将军,你可知为何先前我部损伤惨重,但仅仅只过半年,便能够与那名义上的匈奴共主乌若利分庭相抗么?”
“因为单于殿下您这些年南征北讨,带给了匈奴无尽的牧场、牛羊,同时也为他们带来了数不尽的奴隶与无上的荣耀。
而也正因如此,单于殿下您在草原之上积攒下了至高的威望。
故而您一举大旗,便有四面八方的豪杰争先归附于您。”徐言拱手笑道。
“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冒顿摇摇头,解释道:
“我先前为匈奴右贤王,也称得上一句位高权重。
而那乌若利则是匈奴单于,为我匈奴之主。
但我匈奴之中有许多部落首领都对这个连勇士都算不上的单于嗤之以鼻!
更有一部分部落首领因那乌若利被俘而被迫献出数不尽的牛羊,你们秦人不会明白,那牛羊虽是畜牲,但却也是我匈奴人的命!
因此那乌若利单于之位做的不安稳,没有我也早晚会有别人举旗反抗,亦或是另立门户。
而有了我,他们便直接前来相助于我。
有了他们,我提兵西进,打的乌若利他们仓皇逃窜,这个消息传遍了草原,草原上的勇士们再一次知晓率那乌若利的无能。
也更加坚信我冒顿能够再一次带领他们、带领匈奴走向强大!
而我则是趁着这个时候一统诸多部落,方才凑齐了这支百万众多大军,与那乌若利分庭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