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把兄弟们都带回来”,现在他做到了,却也清楚,这只是对抗
“毒蝎”
的漫长战斗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后续还有更多的据点需要摧毁,更多的情报需要获取,他们肩上的担子,还远远没有卸下。
卡车继续行驶,引擎的轰鸣声在车厢里回荡,却渐渐变得不再刺耳。阳光透过铁皮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移动的光斑,像跳动的希望。林泰靠在车厢壁上,不再刻意复盘,而是闭上眼睛,任由疲惫感席卷而来
——
这几天几乎没合过眼,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终于可以短暂放松,哪怕只有几分钟。
不知过了多久,卡车突然减速,然后稳稳地停了下来。车厢壁被轻轻敲了三下,是驾驶员老李的信号。“兄弟们,到地方了!”
老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爽朗的笑意,“安全得很,放心下来吧!”
林泰第一个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疲惫。他拉开后车厢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与车厢里的机油味形成鲜明对比。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远处矗立着几栋白色的板房,门口挂着
“医疗站”“休息室”
的牌子,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快步向这边走来,手里推着担架和急救箱。
“是尖刀小队的同志吧?”
一名戴着眼镜的医护人员走到车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快速扫过队员们,最后落在何晨光和展大鹏身上,“我是这里的医护组长,你们谁受伤了?”
“他们俩。”
林泰侧身让开,指着何晨光和展大鹏。何晨光刚想自己下车,却因为腿伤踉跄了一下,张冲赶紧上前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扶下卡车。展大鹏也跟着下车,左臂依旧悬在胸前,绷带已经被新渗出的血染红了一片。
医护人员立刻上前,一名护士为何晨光检查脚踝,另一名则为展大鹏查看手臂伤口。“你的脚踝肿胀严重,可能有骨裂,需要立刻拍片子。”
护士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何晨光的左腿,避免碰到伤口。何晨光疼得额角冒汗,却依旧咬牙坚持:“没事,不影响后续行动。”
“都这样了还说不影响!”
护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却满是心疼,“先跟我们去医疗站,好好检查治疗,不然留下后遗症,以后怎么执行任务?”
说着,医护人员将何晨光扶上担架,推着他向医疗站走去。展大鹏也被另一名护士搀扶着,跟在后面。
基地坐落在山谷腹地,几栋蓝白相间的活动板房顺着地势错落分布,虽然墙体上还留着雨水冲刷的痕迹,墙角甚至长出了几丛杂草,却在满目苍翠的丛林间,透出一股让人安心的烟火气。林泰带着队员们走进分配好的休息室时,最先闻到的是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青草香
——
这味道远比丛林里的泥泞腥气、战场上的硝烟味要亲切得多。
“终于能躺会儿了!”
张冲一进门就把轻机枪靠在墙角,快步走到靠里的床铺前,伸手摸了摸铺得平整的军绿色被褥,又按了按床垫,脸上露出难得的放松笑容。床铺是简易的上下铺,木质床架虽然有些陈旧,却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墙角的铁皮柜上贴着编号,旁边还放着一个蓝色的塑料盆,盆里摆着崭新的毛巾和香皂
——
这些简单的物品,在连续几天风餐露宿的几人眼里,却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贵。
何晨光被张冲扶到下铺坐下,刚想弯腰脱鞋,就被林泰拦住:“先别动,让医护人员过来再处理一下伤口。”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两名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来,手里拿着新的绷带和消炎药。“我们来给何晨光同志重新固定石膏,顺便看看展大鹏同志的伤口。”
护士笑着说,熟练地打开治疗车,取出工具。
何晨光乖乖地伸直左腿,之前临时包扎的绷带已经有些松动,护士小心翼翼地将旧绷带拆开,露出里面红肿的脚踝。“还好没有移位。”
护士松了口气,拿起石膏粉和纱布,开始重新为他固定。石膏接触皮肤时有些冰凉,何晨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依旧咬着牙没吭声
——
他知道现在好好养伤,才能尽快归队,不拖小队后腿。张冲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过剪刀、纱布,眼神里满是关切,像个担心弟弟的老大哥。
展大鹏则坐在对面的床铺前,将左臂伸到护士面前。之前临时包扎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护士轻轻拆开,露出里面缝合好的伤口
——
针线走得整齐细密,边缘的红肿也消退了不少。“恢复得不错,再换次药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