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金逐流与史红英联袂去找厉南星,这时正在路上行走,忽地有个农夫迎面前来,向
他们打量一翻,便间金逐流道:“你们可是从西昌来的么。”金逐流道:“不错。”那农夫
道:“义军不知是否尚在西昌。”金逐流道:“你找义军有什么事?”那农夫道:“不是我
要找义军,是我们村子里的张大伯托我带个口信给义军里的一个人。”
金逐流道:“我们正是义军,不知那位张大伯要我的是谁,你说给我听听,或许我会知
道:“
那衣夫喜出望外,说道:“我猜你们是义军中人,果然猜得不错。张大伯托我带的口
信,是带给一个名叫金逐流的好汉,不知你可认得?”
金逐流大为诧异,说道:“你说的这个金逐流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要带什么口信给
他,告诉我吧,我给你转达,也省得你跑一趟。”心想:“那个什么张大伯何以会知道我
呢?”
那农夫道:“这就最好不过了。张大伯前日救了一个人,这人受了重伤,不能移动。他
说他在义军中有个好朋友名叫金逐流、请张大伯带话给金逐流,叫金逐流马上来看他。张大
伯家里只有一个幼孙,他自己跑不开,因此又转托我。”
金逐流又惊又喜,只道这个人是厉南星,连忙说道:“既然是义军的朋友在张大伯家里
养伤,我们应该先去看看此人,设法替他治伤。”
那农夫道:“不错,是该如此。请两位随我来。”当下在前领路,把金、史二人带到了
一家农家。
金逐流进去一看,只见炕上躺着一个人,却原来是宫秉藩。金逐流大吃一惊,叫道:
“宫兄,你怎么啦?”那姓张的老农夫黯然说道:“你这位朋友恐怕是不成了,今天一早就
昏迷过去,现在手脚都僵硬了。”
金逐流试探他的脉息,只觉触体生寒,其冷如冰,但脉息尚未断绝。史红英悄声问道:
“还有得救么。”金逐流道:“他是受了修罗阴煞功之伤,寒毒已侵入脏腑,只怕他这一身
武功是难以完全复原了。”史红英喜道:“这么说性命是可保无虞了,那你就赶快施救
吧。”
金逐流默运玄功,以本身真力替宫秉藩推血过官。过了半个时辰,只见金逐流头顶冒出
热腾腾的白气,汗如而下;宫秉藩本来像是一张白纸的脸上,渐渐有了几分血色,终于缓缓
张开了眼睛,那老农夫又惊又喜,叫道:“活过来啦!活过来啦!”
宫秉藩认出了金逐流,脸上绽出一朵笑容,嘴唇微微开合,金逐流把耳朵凑到他的嘴
边,只听得他说道:“你来啦,我有一事恳求……”金逐流道:“宫兄,你歇歇,好了再
说。”宫秉藩脸上的笑容消失,黯然说道:“好不了啦,除非你有起死回生的灵药。这,这
只是徒耗你的功力而已。你听我说……”金逐流笑道:“我正是有起死回生的灵药,你不要
担忧,天大的事情都暂且搁在后头,保养你的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