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伸手将韩世忠搀了起来。
嘴中反复两字——死士?
韩世忠重重点头,“唯有死士,才能如此果决,一击不中,立即服毒自尽,以免泄露机密。
但这群死士好像没怎么经受过专门的刺杀训练,就这么直愣愣地冲出来,以步战骑,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韩世忠还在疑惑,赵楷却是在思量这五名死士的份量。
不养士的人,不知晓培养一名死士有多困难。
反正他穿越过来一年,以一个亲王的能量,都还没培育一个死士出来。
打底三年时间,才能养一批出来。
更多是豪门世族,从小便在街头收留一些流浪乞儿,养在一处,一边训练,一边洗脑。
十数年的苦心经营,方见成效,就这么草率地把命送在了这里?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楷回到车厢,穿了鞋袜,等他再下车,手下已经送上了刚才的箭矢和杀手身上的武器。
武器是大宋最常见的刀器——手刀,刀尾短如剑尾,刀身长一尺二寸,刀面最宽处五寸宽许,样式类似于清制牛尾刀,无血槽,开单面刃。
至于那箭矢,倒是有些讲究,箭尾处竟刻了个【高】字。
韩世忠一看到这【高】字,讶异出声:“高俅?这厮当真胆大包天,竟敢行刺殿下。”
呵!
赵楷细细摩挲着箭尾刻字,仰头望天,漫不经心道:“依高俅心计,安排一场暗杀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这不等同于昭告天下,暗杀吴王者,乃高俅也。”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高俅?”
“些许阳谋罢了。”
赵楷不屑地将箭矢丢回地上,“孤杀了高俅义子高衙内,本就结了仇怨。
这次暗杀用的又是高府的箭矢,明眼人都知道是栽赃嫁祸,可这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文臣杀人靠得是刀吗?一张嘴就够了。”
细思极恐,韩世忠抱拳道:“栽赃之人是朝廷上反高俅的那些大人?种师道,郑居中等?”
脑子转了一下,但是不多。
赵楷:“为什么就不能是蔡京,童贯,梁师成之流呢?”
“他们?他们可都是跟高俅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看着单纯的韩世忠,赵楷不免一笑,点拨道:“庙堂权利如面饼,饼就这么大,吃的人多,吃进嘴里的饼自然就少,能吃到饼的那些人,谁会嫌吃饼的人少一些,再少一些呢?有的人啊,恨不得一张面饼自已一个人独享,也不怕撑死。”
赵楷的解释,话糙理不糙,直白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