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啃到一半的羊蹄“啪嗒”掉在盘里:“又来案子了?”
沈砚之拿起那半块玉佩,边缘的血迹还没干透,倒像是刚从什么人身上扯下来的。他抬头看向赵虎,对方已经摸出了腰间的铁尺。
“包子铺在哪条街?”
“就在屠户家隔壁!”
沈砚之站起身,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他掂了掂手里的玉佩,忽然笑了:“看来这新串的‘糖葫芦’,又要开个头了。”
赵虎立刻来了劲:“那还等啥?吃完这碗羊汤就走!”
苏卿卿抓起最后一个羊肉包子:“等等我!说不定这案子里,还藏着比‘醉春红’更妙的线索呢!”
周明连忙合上账册,快步跟上:“记着!庆功宴的账还没结呢!”
醉仙楼的伙计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把那盘没吃完的酱牛肉端回后厨——毕竟这衙门的人,总是这样,前一秒还在喝着热汤,下一秒就追着线索跑远了,倒像是这城里的风,永远停不下来。
城西包子铺的门槛上还留着暗红的血痕。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此刻正搓着手在一旁发抖:“今早卯时开门,就见这玉佩卡在门槛缝里,血还没干透呢!我这铺子开了十年,从没出过这种事啊!”
沈砚之蹲下身,用指尖蹭了点血渍——不是新鲜的暗红,倒带着点发黑的淤色,像是被人故意抹上去的。他抬头看向铺子后巷,那里堆着些劈好的柴火,柴堆旁扔着个啃了一半的包子,馅料里的韭菜还带着露水。
“昨儿关门前,有谁来过?”
“就……就屠户家的老母亲,来买了两斤糖包。”老板回忆着,“还有个穿蓝布衫的书生,站在对面看了半晌,没买东西就走了。”
苏卿卿正翻看那半块玉佩,突然“咦”了一声:“这玉佩的缺口很整齐,像是被人用刀劈开的。你看这内侧,刻着个‘文’字,跟‘李’字凑在一起……难不成是‘李文’?”
赵虎已经在后巷转了一圈,手里捏着片撕碎的蓝布:“这布料子不错,是城南‘锦绣庄’的贡缎,寻常书生可穿不起。柴堆后面还有个脚印,沾着点墨汁。”
“墨汁?”沈砚之眼睛一亮,“去锦绣庄问问,最近有没有穿蓝布贡缎的书生,姓‘李’或‘文’的。”
刚走到街口,就见周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挥着张纸:“大人!牢里的柳姑娘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在妆奁夹层里找到的,上面写着‘李文,苏州,砚台’!”
纸上的字迹娟秀,正是柳姑娘的笔迹。苏卿卿凑过来:“李文是苏州人?还跟砚台有关?”
“苏州的砚台最出名的是端砚。”沈砚之想起什么,“赵虎,你在苏州查案时,有没有见过姓‘李’的砚台商?”
赵虎拍大腿:“还真有!黄老板的绸缎庄隔壁就是家‘文宝斋’,老板叫李文,听说前几日突然关门了,铺子里的砚台少了大半!”
说话间,锦绣庄的伙计被带来了。他一看见那片蓝布,脸就白了:“这是……这是文宝斋的李老板做的长衫!他前天才来取的,说要去见个重要的人,还让我在衣角绣了个‘砚’字!”
沈砚之指尖在“砚”字上敲了敲:“他要见谁?”
“不知道。”伙计摇头,“但他临走前提了句,说‘那方龙纹砚该物归原主了’,还说要去城西包子铺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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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砚?”苏卿卿眼睛瞪圆了,“那不是三年前从宫里失窃的贡品吗?当年查了半年都没线索,难不成……”
“难不成这玉佩,就是找龙纹砚的记号?”赵虎接话,“李文把玉佩劈成两半,一半自己留着,一半给了接头人?”
正说着,包子铺老板突然喊起来:“我想起了!那书生站在对面时,手里捏着个砚台盒,上面好像……好像刻着龙纹!”
沈砚之抬头看向远处的苏州方向,晨光里仿佛能看见那方失踪三年的龙纹砚。他忽然觉得,这新串的“糖葫芦”,可比私盐那串要棘手多了——毕竟牵涉到宫闱秘事,每一颗果子里,怕是都藏着刀光剑影。
“周明,”他转头道,“备马。咱们去文宝斋看看,说不定那铺子里的墨香,还没散尽呢。”
赵虎已经拽出了腰间的铁尺:“这次要不要带上王老板的酱牛肉?万一查案到半夜,也好垫垫肚子。”
苏卿卿笑着推他一把:“先找到砚台再说!要是真能追回贡品,别说酱牛肉,让皇上赏咱们全羊宴都有可能!”
阳光穿过巷口的槐树,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沈砚之摸着那半块带血的玉佩,忽然觉得这案子的线头,竟比染坊的丝线还要缠人。但他并不着急——毕竟比起空坟的阴森,砚台的墨香,总归要清雅些。
至少,追查的时候,闻着墨香想胡辣汤,总比闻着焦糊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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