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墨看见徐青山诧异的表情也是不由得一笑,心想徐老师,刚才你那股淡定劲呢。
徐青山老脸一红,干咳一声,到不是因为这个碗多么值钱而惊呼,是为自己打眼而掩饰尴尬。
也有对这个工艺的赞赏。
元青瓷,这四只是民窑里出的,釉色饱满,色泽光亮,虽说有一些小的破损,但并不影响他被岁月冲刷过的美观。
“陈兄弟,好眼力呀,这漏捡的,徐某佩服的很。”
徐青山放下了手中的烟斗,神色变得格外认真,目光在那几只叠放的青瓷碗上流连。
这漏,换了他自己,是真捡不着。
“徐哥,哪里的话,运气好而已,之前也走过几手,比较熟悉。”
陈一墨腼腆一笑,谦虚的说道。
“好!
好!
不骄不躁,眼力还这么毒!
你这个合伙人,我可得抓紧了,不能让你跑了!”
徐青山朗声大笑,对陈一墨是越看越满意。
“兄弟,不妨给哥说说这手法,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徐哥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兄弟就献丑了。”
“这几只青瓷碗,口沿有积釉,俗称泪痕。
碗心和圈足都没上釉,这是用了‘摞烧’的手法,为了节省窑内空间,叠起来烧。
至于为什么碗心也不上釉……”
陈一墨适时打住,带着几分请教的疑惑看向徐青山。
其实他是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因为太熟悉他的老师了,也是个要面子之人。
给他留了一个话口,好有个台阶下,要不他可要气的蹦高高了。
果然,徐青山脸色舒缓了不少。
“陈兄弟,年纪不大,这本事可不一般呐。”
徐青山赞了一句,接过话头。
“这碗心留白不上釉,是为了烧制时碗底和碗心不会因为釉料熔化而粘连,保证成品率,减少破损。”
他拿起烟斗,吧嗒抽了两口,脸上又挂起了那标志性的爽朗笑容。
徐青山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陈一墨是故意留口,承了这份人情,心里对这年轻人更是高看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默契地笑了笑。
“行了,说正事。”
徐青山收起笑容,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昨天那几件南宋老窑瓷器,神色郑重起来。
“咱哥俩儿不绕弯弯,坦诚相待。”
“徐哥,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