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和耗子接替了警戒的位置。耗子年轻,精力旺盛,坐在边座上,眼睛在昏暗中炯炯有神地扫视着。陈识则靠着车厢壁,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处于警觉状态。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估摸着大家都睡熟了,陈识悄悄从随身空间里,借着翻找行李的动作,取出了用油纸包好的、还带着些许余温的烤肉。烤肉祭的烤肉,用的是秘制酱料,香气独特,即便冷了,也有一股诱人的肉香。
他轻轻碰了碰耗子,递过去一小包。
耗子一愣,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微弱光线,看清是烤肉后,眼睛瞬间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识,用气声问:“队……队长,这……哪儿来的?”
陈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临走前买的,一直捂着,还有点热乎气儿。小声点,别吵醒别人,咱俩垫垫肚子。”
耗子感动得差点眼泪汪汪,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烤肉塞进嘴里,浓郁的肉香和酱料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开,让他幸福得眯起了眼睛。他压低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队长……你……你太够意思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烤肉!”
陈识自己也吃了一块,味道确实不错,肉质鲜嫩,调料入味。
他示意耗子慢点吃,别噎着。
两人悄无声息地分享着这意外的宵夜,冰冷的车厢里仿佛也增添了一丝暖意。耗子对陈识的佩服和亲近感,在这寂静的深夜和一块块烤肉的分享中,又加深了一层。
后半夜平安无事。天快亮时,火车在一个大站停靠了十几分钟,上下了不少旅客,带来一阵短暂的喧嚣,随即又恢复了行程。
清晨,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照射进来,车厢里重新活跃起来。洗漱的、打热水的、吃早餐的,人来人往。
大刘和小赵也醒了,闻到耗子嘴边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肉香,大刘狐疑地抽了抽鼻子:“耗子,你偷吃啥好东西了?”
耗子嘿嘿一笑,得意地瞥了陈识一眼,没说话……陈识只是淡淡笑了笑,起身去洗漱。
上午,阳光透过斑驳的车窗,在晃动的车厢内投下晃动的光斑。
陈识召集大刘、耗子和小赵在三人的硬卧隔间里开了个小会。
为了说话方便,他们尽量压低了声音,围坐在下铺。
陈识将那张滨城市区草图再次铺在略显陈旧的白色床单上,手指点向“海风歌舞厅”的位置。
“再过七八个小时,我们就到滨城了。”
陈识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根据我们出发前掌握的情况,以及我昨天在车站……嗯,偶然听到的一点风声。”
他在这里顿了顿,给了一个模糊但合理的解释,暗示信息来自他广泛的关系网,“我们第一个摸排重点,是这个海风歌舞厅,和一个外号叫‘黑皮’的看场人员。”
大刘和耗子立刻集中了精神,小赵也推了推眼镜,凑近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