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无非就是"这些事和你做得,也能和别人做"这种戳心窝子的话。
凌纾望了望别处,"没有啊,我说什么了?"
燕淮炸毛,荔枝壳往地上一扔。
直接将人扛上肩头。
长骏长骁识趣往外退,顺手将小榆和小柳抓走。
合上门,都能听见凌纾被挠痒痒,笑着求饶,"错了,我错了。"
——
成亲在即,燕昭夫妻俩给凌纾搬来了很多吃的玩的用的,把她当女儿养。
这位祖宗的嫁妆太刺激人了,又没有理由拒绝她,三千架改良机弩,还是朝戈工匠打造,放眼全天下都只有眼红的份儿。
必须打好关系!
免得这祖宗不顺心,给凌缨那个女魔头告一状,他燕都都得被扎成筛子。
凌纾挑了些稀罕物件摆起来,余下的财帛都送还给燕昭。
表示燕地各个边城还在承受战乱之苦,应该把钱财都用在百姓身上。
燕昭收回退回的财帛时,正在处理奏章,手一抖,朱笔在折子上划出长长一道红痕。
"她当真这么说?"
回来复命的内侍道:"回陛下,千真万确。"
云氏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叹了口气,"公主真是心善,凌家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想来,那凌无极也绝非心狠手辣的人,正如她所言,各为其主,不得已而为之。
当时燕恒王带兵出征,燕昭已经成年,为了锻炼他,燕昭并没有去往滕州,而是留在燕都打理朝政。
燕淮还小,黏人。
燕昭虽然没有像燕淮一样亲眼所见血海尸山,可他的仇恨并不小。
只是他作为兄长,作为燕地的继承者,不能被感情左右。
他盯着折上的红墨,忽然就想起那年的雪夜,探子满身是血的爬进殿中,告知滕州惨状,控告凌无极屠戮百姓。
告诉他,他们的父亲头颅被悬挂在城门,燕淮也不知去向。
而他,连亲自接回父母的尸首都做不到。
他得守着燕都,为燕地子民守住家园,而他的家呢。
支离破碎。
哪里不恨,简直是恨到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