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想把它捏回原状,可如何捏都丑陋无比。
香塔的气味淡出,是凌纾发间常染的苏合香。
每夜他辗转难眠时,这气味总缠绕在枕畔,勾着他去捞那个蜷缩成团的身子。
燕淮嗅了嗅香塔,香气沁人心脾使人安定,头疼都得到了缓解。
只是手还在抖。
"统领!"长骁不放心,冒着屁股开花的风险折回,"探子来报,赫连靳已到刺桐关,明日晚时便能抵达燕都。"
燕淮将香塔捏了捏,放回盒中。
抬眼依旧一片阴郁,没什么兴致的"嗯"了一声。
听见回应,长骁放心了一些,又问:"那些绿豆糕,您吃吗?属下给您留了两份。"
这时他才想起来问,"余下都发完了?"
长骁道:"是,总共就八百一十盒,一人就能分到一块儿吧。"
好啊凌纾。
绿豆糕拿了,玉佩也拿了,送回来给他,是怎样?
耍他玩呢?
燕淮气笑了,阴恻恻的说,"让长骏把剩下的罚领了!"
长骏:"……"
统领生气揍他也行啊!这屁股经不起这么打啊!!
子时的更鼓刚过,燕淮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腰间冷汗涔涔,掌心也粘腻潮湿。他下意识的去摸枕边的香塔小狗,却发现那丑东西已经被他摩挲得只剩一段尾巴。
窗外月色如洗,燕淮盯着自己仍在发抖的手,突然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需要凌纾。
就现在。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火燎原。
他翻身下榻,随手扯了件外袍,连佩剑都没戴就出了门。
"二少爷?"赵管家还未睡,惊讶的道,"您这是要去哪儿?"
燕淮头也不回:"巡夜。"
赵管家来到府门目送统领骑马离去的背影,巡夜也该去街上巡,怎去的是南郊的方向?
——
公主府的围墙对于燕淮来说形同虚设,轻车熟路的绕开巡夜侍卫,翻过那一株紫藤花木,稳稳的落在凌纾寝屋旁。
夜风拂过,带来那熟悉的苏合香,燕淮轻轻推开虚掩的窗——
这女人畏热,天气再凉爽怡人,她都要开窗透着。
屋中一片静谧,月光透过纱帐,留下斑驳之色。
凌纾侧卧在榻,薄被只盖道腰际,单薄的寝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