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节目叫《破镜》,我昨晚值夜班的时候都在等直播呢!”
“什么?!这个节目有直播吗?”
“当然啦!”
交谈声渐行渐远,苏鹤声双手环抱,长腿交叉着,微微低垂着头,利落的短发竟然都意外地耷拉下来,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分针走过一圈,诊室门口的病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苏鹤声保持这个动作直到腿没有知觉。
这才听到陶主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来了?”
苏鹤声循声看过去,点了下头。
陶主任瞥了眼他身后的几位工作人员,一边进办公室一边说:“刚下手术,你进来说。”
“好。”苏鹤声了然,伸手朝后面一挡,示意工作人员在外面等,不要进办公室。
幸好工作人员比较理智讲理,并没有想对嘉宾的隐私一探究竟,便在门外等着。
只不过,这样一来,苏鹤声和沈砚之这一对,唯一的看点都没了。
陶主任坐下来喘了口气,喝干净了一杯茶,才缓过来气。
他深吸了一下,撩起眼皮扫了眼苏鹤声,问道:“沈先生呢?”
“在家里。”
“最近身体情况怎么样啊?”
“……”
苏鹤声沉默一番,而后道:“不好。”虽说他没有看到沈砚之的体检报告,可沈砚之频繁的阻拦以及肉眼可见的消瘦的身体状况,都被苏鹤声看进眼里。
可他知道,以沈砚之现在对他的信任度来看,他逼得越近,沈砚之藏的越深。
他索性只用观察,少问。
陶主任点头:“最近有没有发现他的视力或者听力出现什么问题?”
苏鹤声一时想不起来,可脑子里却执拗地闪过几个片段,他斟酌着答:“砚之,自小就有很严重的夜盲症。”
“……嗯。”陶主任顿了一下,又说,“根据以前的体检报告来看,因为沈先生体质差,肠胃弱,所以我们一直都只是针对性检查。”
“其它指标,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陶主任抬了抬眼镜,眉目疲倦地盯着苏鹤声,苏鹤声骤然察觉自己背脊发凉,心脏瞬间便被提到了嗓子眼,胸腔的跳动在整个脑子里回响。
他听见自己问:“所以,其实,是有问题的?严重吗?”
陶主任摇头,苏鹤声那口气尚未松下去,在听到陶主任说下一句时,如过山车般,沉到了谷底。
陶主任说:“不知道。”
“什么意思?”
陶主任叹了口气,解释道:“现在有一种可能,沈先生的夜盲症并不止是缺少元素那么简单,有可能是天生的,也就是说,很可能不是夜盲症,而是一种近似于夜盲症症状的目盲。”
“。”
苏鹤声扶着桌角,忽然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被什么重力在使劲挤压,意图排空他肺部的空气,使他窒息,难以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