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荔狠狠一咬牙,“那你自己进来看好了!”
他把房门推开,气冲冲地走到床前。
灯不知道何时又被打开了,可这一看,却傻了眼。
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鬼。
分明连个影子都没有。
“哼。”
霍隐往屋内瞄了一眼,果断转身走人,“把脏水泼在一个病人身上,鬼才会信。”
罗荔这下真的被气哭了。
这人怎么这么坏!总是说的这么难听,还不相信他!
可是……可是,自己也确实一点证据都没有。
眼看那傲慢少爷越走越远,罗荔回到床上,还是十分费解。
不可能有错的,刚刚肯定有别人在这儿。
所以,到底为什么一下子就跑没影了呢?
……
次日,公馆内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原本就疯疯傻傻的二少爷霍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变得更加不稳定,连人都认不清了。
霍隐前去探望的时候,霍城已经提前到了。一身昂贵紫色羊绒裙的小姑霍杏儿站在门外,扇子抵在鼻下,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扒着门缝看了一眼,霍阑坐在床边,笑嘻嘻的,手里捉着个雪白的流苏穗子。
霍城坐在二弟身边,耐心地问:“阿阑,你想要什么,同大哥说。……饿么?渴么?”
霍杏儿“啪”的一开扇子,“算了吧,看他这模样,只怕是又撞邪了。”
女人手上戴着珠串,碎碎祈祷,“阿弥陀佛,无论甚么罪孽,冤有头债有主,切莫寻错了根源……”
而霍隐盯着二哥手里的流苏,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霍城也注意到了:“这穗子,看着像是衣服上的。姑姑,你觉得呢?”
霍杏儿分辨片刻:“旗袍上倒是常见这种打流苏的样式,应该是从那上面扯下来的。”
但是她年纪大些了,不爱穿旗袍。这公馆里的佣人,更没有穿旗袍的。
所以这流苏,会是谁的?
霍阑还在捧着流苏傻笑,那神态,和小孩儿拿到了糖果没有两样。
沉浸式副本就是不一样,霍隐在心里感叹。他从这家伙身上,已经看不出正常玩家的样子了。
霍城说:“先且不提这流苏的事。我看阿阑这病好像更严重了,不知是什么缘故。”
霍杏儿说:“还能有什么缘故?必定又是霍……那老男人带回来的祸事!他阴魂不散,整个公馆都不得安宁。要我说,还是请高僧超度了他去……”
“要那么容易超度,也不至于连下葬都做不到了。”
霍隐冷冷开口,“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夙愿未了,黄纸朱砂都显不出来。”
阴魂顽固地留在阳世,强行下葬只会更加激怒它。而他们费尽心思,仍然不知道霍皆岐的夙愿是什么。
灵柩停在山下,山上的公馆被阴气笼罩,每个人都不得安枕。
就怕,应验在霍皆岐身上的诅咒,也会接二连三地报应到公馆内的人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