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
看他这张又纯又幼的脸蛋,说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为过。
还好意思自称什么长辈。
霍隐双手插兜,随口说:“公馆里每天都有下人打扫,很干净好不好。”
“我说的才不是这个!”
罗荔仰起头,愤愤地组织语言,“就在刚刚,他就在我床上。我洗完澡出来他就在那里。”
霍隐冷冰冰道:“胡说八道。”
他上下扫了一眼罗荔的打扮。
怎么会穿成这样。
桃粉旗袍又短又紧,大腿和双臂都露在外面。瑟瑟发抖着站在寒风里,发梢上坠着未干的水珠,目光却还落在敞开的门前。
旗袍的盘扣被扯开几颗,细嫩腰肉露了一些在外面,精致腰窝凹陷下去,一颤一颤地发抖。
霍隐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冲动,居然冷着张俊脸嗤笑一声。
“你洗完澡穿成这样?”
顿了顿,“果然是东巷那样的脏地方带出来的习气。”
罗荔睫毛一颤,他好像听懂了这句话。
自己现在的出身是他最底气不足的地方,想起楚靖的嘱托,罗荔不得不硬着头皮反驳回去。
“你一个小鬼头,还管,管上长辈穿什么了。”
他扯了一下衣襟,“再说,你才多大,看得懂嘛?”
霍隐垂眸:“我二十岁。”
罗荔狠狠一怔。
糟糕。比自己还大一岁。
这个话头必须得在这里止住了,罗荔生硬地胡搅蛮缠:“反正那里就是有鬼嘛,你到底管不管?”
“我倒想知道是什么鬼,敢在昭华公馆的地盘上撒野。”
罗荔费劲回想:“他、他很高……身体很烫,鼻子上……有一条疤,眼睛,眼睛好像看不见……
霍隐本来不想听,但是等他说完之后,垂下目光,薄唇勾起,意味不明。
“听你这描述,倒是很像我二哥。”
“你是想说,我二哥是鬼?”
罗荔哑口无言,半天不知怎么回话:“那,那就是二少爷。反正他……在我床上,还、对我动手动脚。”
少年耳颈红得滴血,很难以启齿:“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你们就都等着丢脸吧!”
霍隐一步步走向他,青年身高过人,骨架尤其宽阔高大,这样俯视着他的时候,压迫意味不言而喻。
“我二哥病了好多年,脑子傻了,下床也下不了,每顿饭都要人送屋里。”
“你是想说,是他潜入到一个陌生男。妓的房间,爬到你的床上?一个残废的傻子,主动对你动手动脚,是这样吗?”
眼看着少年漂亮的杏眼越来越潮湿,像是被自己说到痛处,脸颊上慢慢晕开难堪的粉红色。
他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在这一句句接二连三的质问下,几乎就要哭了。
霍隐上下打量着他:“你若想诬陷我二哥,也该用些高明的说辞。穿成这样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吗?”